恋上你看书网

繁體版 簡體版
恋上你看书网 > 我觀貴妃多後盾 > 第84章 第84章

第84章 第84章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霍靈渠擺手:“我不是跟你要錢财,我是跟你說排解煩悶的辦法。”

嬴忱璧眉開眼笑,好像埋藏在心底的脆弱和悲涼都這瞬間撫平了,不由自主就想高興:“朕懂、朕懂,是朕想給貴妃送金元寶,跟貴妃沒有關系。”

“哎呀你沒聽懂,我隻是跟你說排解郁悶的辦法,我不是要錢财。”霍靈渠瞧着皇帝的敷衍樣很有骨氣地拒絕:“我就是告訴你個辦法,陛下若有興趣就試試,沒興趣就算了,給我送錢财算怎麼回事?臣妾謝您的好意,我不要。”

“好、好好,朕不送就是了。”嬴忱璧好脾氣或者說不願意惹惱貴妃地退讓,但皇帝是真做不出想金元寶或者數金元寶這種…呃…這種活潑的事吧,對于貴妃的好意隻能略過吧,坦誠道:“朕在想,朕應該就是想對自己好吧。”

霍靈渠好脾性得把剛冒出的惱意抛掉,轉而勸解皇帝:“郭皇後應是被怒火沖昏頭了,那不會是她的真心話,做不得數,陛下就網開一面吧。”

“多年來,朕也常常這般安慰自己。”像自嘲,更像陳述,嬴忱璧眼神放空,仿佛能看見半個多時辰前他獨自走在星空下的寂寥:“寬慰自己,她是被帶壞的。

在她犯上不敬時給予寬容,她賭咒皇帝駕崩,也能覺得她隻是想發洩被迫辭位的痛恨,仍能一笑置之給足寬容體諒。以緻,知道了大半年來她都經常巴不得皇帝早死後還能覺得她應該對丈夫有點情份,今夜走進椒房殿之前還有僥幸和期盼。”

嬴忱璧自悲涼中抽離,真覺得自己活該啊,他是真活該奉上皇帝的尊嚴給郭氏踐踏:“朕想緣由有二,一是被她的表象迷惑,始終未能看透徹她的心性。二是想給自己安慰吧,誠如貴妃所言,誰不想對自己好?這是不必思考就能做的決斷。

朕何嘗願意讓自己這四五年的寬容厚待變成笑話,隻因她的庶弟犯事後被褫奪秀才功名這種微末小事就能逼得我不得不去親自見證我有多麼眼瞎心盲。

朝堂後宮多少人覺得我對郭氏愧意深,若非皇帝對她确實夠好又怎會令他們生出錯覺?朕自覺對郭皇後當然很好,朕既有付出,總歸想要有回報便甯可自欺欺人。”

霍靈渠瞧着皇帝怪受傷的,心裡腹诽:我說你真在意郭皇後吧,你還不承認。

“陛下和皇後有十多年夫妻情份還有一雙兒女,你們之間自是有真情厚愛。今夜,皇後在憤怒時的抱怨哪能做準,陛下氣消後就别放在心上了,免得傷皇後的心。”

“十多年夫妻情份?”嬴忱璧想起貴妃曾言,人覺得自己少什麼就想給自己彌補什麼?他像嗎?他這是做皇帝之後想該給自己彌補嗎?所以,他饑不擇食、甚至盲目地随便抓個厚待之以期得回報:“哪有什麼夫妻情份,隻有我在自欺欺人而已!”

嬴忱璧陡然大怒,冷不防都把他懷中的貴妃給吓了吓,皇帝鳳眸陰鸷,森寒爬上眉梢:“什麼隻是想發洩痛苦憋怒,郭氏是真真切切隻想盼我死!

她本性就如此,極端冷血自私,就算至親骨肉也不見得她能有多少親情,她欺軟怕硬的怯弱表象下藏着的是顆鐵石做的蛇蠍心腸。”

霍靈渠想皇帝莫非是因愛生恨了嗎?賠笑道:“陛下您言過其實了吧。”

正徽帝嬴忱璧克制下,壓壓浮躁盡量平靜:“郭氏的祖父在授康十九年去世,自此,郭家仰賴霍家庇護。在與霍家撕破臉前的十二三年,若建威侯府有難處而霍家沒有及時解決,郭家都能反而去刻薄霍家。郭皇後比之娘家青出于藍,最近有好事者勸她扳倒霍家,勸得多把她惹惱了,她怒罵對方怎麼就不知道幫她把事情給辦了。”

霍靈渠注視皇帝,眼底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懷疑滋長,她沉吟半響,滿含複雜問:“郭家和霍家在撕破臉之前就已經是升米恩鬥米仇?”

琉璃燈輝下,嬴忱璧神情淡淡,可偏就是能感受到他散發着的寒氣:“老穆國公夫婦都還尚在,兩家撕破臉之前霍家從未撒過手,當然沒到過那份兒上。”

“陛下曾言郭皇後對皇帝丈夫屬尊己卑人?”霍靈渠蹙眉再問,皇帝答對,她捧起茶杯慢慢喝兩口茶,沉聲思忖:“郭皇後是我祖母的侄孫女,我和她雖然童年處得不多,終歸還有些印象,這表姐童年時軟弱怕事溫和斯文,而今我仍然覺得她沒什麼城府。”

“她當然沒有城府,否則如何能得朕多年的寬容,可有沒有心計與是否自私陰狠是徹頭徹尾的兩回事,霸道的人也能有顆良善的心,怯弱的人照樣能懷揣着極惡。”

嬴忱璧倒杯茶,一杯茶喝盡,提醒貴妃:“貴妃以為,郭氏今夜暴怒發洩的根源是什麼?她對庶弟庶妹們從來看不上眼更不在意他們的死活,朕才會存點僥幸。”

霍靈渠怔愣下轉向皇帝,幾乎脫口而出:“她更不在意你的死活?”

“對啊!”嬴忱璧淡淡笑,似有股要把他走在星空下的悲涼抛除的決絕:“但凡她對丈夫能有在意又豈會因個她毫不在意的庶弟便就又痛恨到巴不得丈夫去死?

若是因她被迫辭位之故,都大半年了,一點小事又能引她暴怒,她對丈夫的情份該有多微不足道,這就相當于是沒有的。可除此之外還有什麼緣故嗎?沒有啊。

嬴忱璧呵呵笑,真覺得自己糊塗得夠可以啊:“那麼,最準确的情況應該是,郭氏自始至終都對丈夫沒有情份。十多年夫妻,我對她給足體面厚待,按理應該有情份,外人看來都覺得皇帝和郭皇後很有情份,為何她偏偏就沒有呢?”

霍靈渠遲疑着想勸解終是隻付于歎息,嬴忱璧自嘲地哈哈大笑:“朕明明告訴過貴妃,她覺得丈夫對她好就是該的、她對皇帝都能尊己卑人,她是隻記仇不記恩。

都清楚她的秉性了,我居然還能四五年都未參悟其根本!

想來,自被迫辭位起,她不敢招惹霍家便将皇帝恨入骨髓了,她是真盼着皇帝早早駕崩好做皇太後繼續盡享尊榮;在落定辭位日子前,她存着幻想還能稍加壓抑。

可如今,她既知辭位日子已定又被皇帝減她的份例又杖刑她的兒子、她還日日被太後立規矩,出嫁十多年都不及這不到十日受的憋屈多,她哪還受得了,褫奪掉皇後庶弟的秀才功名是明晃晃打郭皇後的臉,她早就受不了了又如何能再忍着不發洩?”

霍靈渠默然,幾經躊躇還是沒問出‘你們夫妻還能善始善終嗎’,斟酌道:“臣妾能否問陛下對此事的決斷,陛下曾寬恕過許多回,今夜您是不願意再寬容了?”

正徽帝嬴忱璧注視貴妃兩瞬,垂眸反問:“貴妃是想替他們求情嗎?”

“是!”霍靈渠肯定答:“到底是我祖母的娘家,臣妾想求您給郭家留條生路。”

“貴妃莫非以為郭皇後隻會痛罵而建威侯夫婦也不清楚他們的女兒時常大逆不道嗎?他們隻是沒膽量,可若是被他們抓住機會能置朕于死地,他們豈會有猶豫?!”

嬴忱璧眼神肅冷,面對貴妃都沒有掩藏這股凜冽氣息:“他們死有餘辜啊,貴妃幫他們求情非但得不到感恩還會給霍家招惹群甩不掉的潑賴,當真值得嗎?”

霍靈渠隻糾正:“霍家絕沒有陛下想的那麼心慈手軟,霍家更沒有甩不掉的潑賴。”

“至少還得半年,朕才會降旨廢後。”嬴忱璧提醒:“十來天前,貴妃已然勸住過朕,哪怕今夜朕再答應貴妃又能如何呢?還有半年,貴妃焉知郭氏還将大逆不道幾回,貴妃又能再勸朕幾回?你拉不住郭家想尋死的心,何必再替他們費心思?”

“值不值得端看自己,自己覺得值得就是值得的。”霍靈渠溫婉抿笑,似破春寒後俏立在枝頭的那抹迎春花般舒服:“臣妾不知道還會有幾回,但今夜,臣妾想求情。既為我祖母亦想為自己積點福澤,若動動嘴皮就能良心安,自然是值得的。”

“好!”

沉默許久,皇帝允諾:“朕已令丞相知會太上皇,在廢後前,隻要郭氏沒有犯下更讓朕不能容忍的罪過,念在貴妃的情面,朕可以隻降罪她的父母及同母兄弟,饒恕郭家其他人。但若是郭家非得逼着朕将他們全部誅殺,貴妃也莫再替他們費心了。”

霍靈渠站起來行大禮拜謝皇帝的恩典,在皇帝起駕離開時又親自送到寝殿前,目送皇帝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她倚靠着廊柱,擡首遙望星辰已漸黯淡。

記得昨夜晏霁之還抱着她嘗荷花酥數牛郎織女星,今夜就隻剩思念和枉然了。

霍海嘯曾言,椒房殿百名宮婢沒有八十名也有五十名眼線,可見椒房殿的暗樁有多多。皇帝帶着班丞相循夜而來又悄然無聲的離去還在走前留下那麼道口谕,事情有多嚴重,暗哨們沒有查探到詳細情況都能清楚了:郭皇後絕對惹怒皇帝了。

效忠的主子就在皇宮中的,不出十個時辰,眼線們就把椒房殿的新消息傳過去了。

不過暗樁埋得深淺不同,查到的消息粗細自然不同。郭皇後把宮婢們全部遣退,有順從告退的奴婢,就有敢趁夜色躲在殿外探查的奴婢,莊太妃埋的眼線屬于後者。

因而,莊太妃拿到的是最詳備的情況,看過消息就完全清楚皇帝昨夜是有多麼暴怒了。她耐力修得再好都忍不住要罵蠢貨,她真是就沒見過這種蠢到家門檻的蠢貨!

被迫辭位修行,得到皇帝那麼深重的愧意居然都能主動折騰完,這種皇後,若不辭位還能得到善終?!太陽打西邊出來她都别想,這麼算,霍家都算在幫她了。

莊太妃平複過,估量皇帝對此事的态度以及還能拿郭皇後母子做多少文章?隻是她雖然提點過鞠太妃,皇帝對原配有愧;而今皇帝的愧意沒了,她可沒想重新提點。

令愔夫人在椒房殿是沒有埋眼線的,無論是出于什麼心理,總歸是沒有安排眼線。

杭婕妤在皇後宮中有兩名細作,埋得不夠深,隻知昨夜陛下帶着丞相進過椒房殿後隐有雷霆大怒的迹象,但沒查出發生什麼事,不過知道陛下動怒,對她來說已經夠了。

如果沒有最近皇宮中謠傳她已被害絕育的流言,杭婕妤收到這消息自然心情好,可現在宮人們傳得沸沸揚揚,還連她在私底下喝避子湯的事都知道,她的心就懸了。

她自是不信那種謠言更不可能相信她會在自己毫不知情時被害得絕育,可這顆心總不受控制的擔憂,她沒法,隻能派宮人去傳太醫來,就當做求個心安吧。杭婕妤還特意叮囑宮人多請幾位太醫,可沒想到,太醫來後,帶給她的是天塌地陷。

春夏更替時節,婵娟館中的白石榴伴着悠揚的清香綻放出潔白黃白花瓣立于紅牆碧瓦間,遠觀近看皆顯惹眼的清雅之美,可今日,俏生生的花朵仿佛也因殿中的哭聲萎蔫了。

婵娟館中悲戚哀恸的哭聲繞梁,皇帝走進婵娟館時,診脈的五位太醫站在角落裡候着,令愔夫人和大腹便便的翁美人還有喻秀儀以及倪芳華都已經在表達‘關切慰問’。

雖然隻有令愔夫人在勸慰杭婕妤,翁美人她們三位純粹隻是來走個過場,但她們好歹擺出姿态來走過場了,總歸比連個影兒都沒有的郭皇後和霍貴妃強得多。

“陛下,陛下……”見皇帝進殿,杭婕妤連請安都顧不得了,梨花帶雨撲向皇帝哭訴,哀恸的尖銳滲透她的痛徹心扉:“臣妾該怎麼辦,臣妾今後該怎麼辦啊……”

在場誰都沒想到,隻因這麼句話竟然就惹皇帝動怒,在這種情形下都不願意給出好臉:“什麼叫做你今後該怎麼辦,太上皇有那麼多位太妃都不曾生育過,她們哭了嗎?”

衆宮婢們忙低頭,站在牆角落裡的太醫們低低頭悄悄舒口氣,翁美人捧孕肚低低頭憋住不厚道的偷笑,喻秀儀低低頭翹翹嘴角,倪芳華最平淡。

杭婕妤愣愣擡頭,哭得眼圈濕紅淚眼婆娑的臉龐仍有種雨水澆過荷葉的清新淡雅之美,她怔怔得看向皇帝像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抑或是全然沒預想過會面對這種情形;令愔夫人猶豫想打圓場還是忍住了,殿中唯有皇帝明顯壓抑的訓斥盤旋。

“你已育有大公主,若朕走在你前頭,大公主足以保你在宮中安穩終老,你是覺得将來朕百年之後你嫌隻做太妃不夠還是覺得沒有皇子對你是死路,所以才值得你這樣哭,值得你脫口而出今後該怎麼辦的話?!你能告訴得了朕,你還在嫌什麼嗎?”

“臣妾…臣妾……”杭婕妤心頭咚咚咚跳,強行定定心神忍住慌張,抓住皇帝的衣袍,兩行清淚自淚眼中溢出,哭得哀婉苦澀:“臣妾沒想到竟在毫無覺察時被已故的珍修儀……臣妾一時方寸大亂才口不擇言,陛下恕罪。

臣妾沒有嫌什麼,臣妾隻是還有奢望想再給陛下生兒育女,可臣妾沒想到這個期盼竟然早已被掐斷,臣妾一時受不了,這才心慌意亂措辭不當,陛下恕罪啊。”

皇帝毫不為所動:“朕沒賜避子湯,你都能偷喝避子湯,這也叫做你想生養?”

“臣妾和已故的珍修儀在潛邸時素有舊怨,臣妾娘家門戶低微,唯恐在宮中多遭輕慢,臣妾怕在宮中未站穩前就有孕會多險阻,這才瞞着陛下……”杭婕妤真得不能再真地發誓:“臣妾隻是想稍緩幾年,臣妾真的沒有他想隻想為陛下生兒育女,陛下明鑒啊。”

“換言之,你覺得朕護不住有孕的嫔妃和未出生的皇嗣,你覺得我這個皇帝很沒用?”正徽帝語氣輕飄飄,看客們可不敢輕慢,翁美人由婢女幫襯着跪下都麻利。

“陛下、陛下,臣妾沒有,臣妾真的沒有,若臣妾有敢不敬就叫臣妾被天打五雷轟。”杭婕妤怎麼也沒想到還能有這種隐患,真驚慌憂懼地拉着皇帝的龍袍辯解:“是臣妾糊塗,臣妾顧慮不周冒犯陛下,但臣妾真的絕無半點不敬之念,陛下明察啊……”

“先前給你請平安脈的馬太醫在珍修儀病故後告老還鄉,當前給你請平安脈的孫太醫在第一回給你請脈後就向朕禀告了,朕查過,此前就知道了。但朕以為你既然私自避孕,那麼絕育與否對你應當沒有差别,沒想到竟讓你如此受震動。”

皇帝輕描淡寫下令:“既然你這般悲痛,想來也不能照顧大公主,那你就專心調養吧,大公主自今日起搬入拾翠閣随翁美人住,你心情好了,再讓大公主回來。”

正在津津有味看戲的翁美人:“……”我真的隻是來走個過場順便看看戲解解悶啊,她瞟瞟她們,想拖延會兒再領旨,果然拖延得對,她剛磨蹭就響起杭婕妤的尖叫。

杭婕妤震驚更難以置信地喊陛下,可迎上皇帝冷冷的視線竟然不由自主有些驚恐顫栗,她隻好轉向令愔夫人求助。令愔夫人到底不落忍,相幫道:“陛下,杭婕妤縱然有錯可到底沒壞心,她眼下正煎熬,大公主是她最大的慰藉了。

何況翁美人懷胎九月正是要緊時,如何能再照料大公主?再者隻怕大公主也不适應突然離開杭婕妤,會攪得翁美人不能安穩養胎,此時讓大公主随翁美人小住實在不美。就請陛下念在杭婕妤陪伴您多年的份兒上,讓大公主留在婵娟館撫慰生母吧。”

“今日是三皇兒的三周歲生辰,愛妃早些回鐘萃宮吧。”

語畢,皇帝拂袖而走,靠牆角落裡的衆位太醫連忙追随陛下離開婵娟館。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