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舒窈冷笑:“父皇疼愛他,他不再擔心父皇會對他不好,他放心了,所以他娘還隻是個美人呢他就想踩死貴妃!”霍舒窈怒道:“你看看,這是有多貪。”
霍靈渠勸姐姐稍安勿躁:“楚美人晉婕妤都得三請四請,我們請她,這晉位之後,楚氏是謝陛下隆恩呢,還是以前是什麼樣的冷臉以後還得是什麼樣的冷臉?”
翁嫔腦門有點激靈,霍舒窈眼皮一跳:“她腦子有問題?”
霍靈渠飲茶,翁嫔想,楚氏真不疼愛孩兒啊,二皇子這樣顯擺,陛下疼愛,他能得逞,可自小就這樣貪得招緻多少仇敵,将來做閑散宗親都是妄想了。霍舒窈被逗樂了:“這是,除非陛下把後位給她,否則都别指望她能給皇帝好臉?”
霍巨浪被妹子的話噎得直沖腦門,宮裡呀,大門敞開着,屋外十幾個宮人陪着四皇子,說話有點顧忌吧,瞥瞥身側的皇帝,霍巨浪抱着小殿下進屋去。
陛下賞賜阖宮,貴妃想給湘王将出生的小閨女送頂小帽子嘛,太醫把脈估測是個閨女,陛下就想來一道送禮了,一來,哎呦,四皇子在殿外跟孔雀玩呢。
數千裡外,沂州府。
原牧熾還想出去打老虎玩玩呢,在屋裡閑着,他看新來的消息,和晏霁之吐槽:“霍家這回傻了,得心應手的事不做,求什麼名聲,不是霍家的風格,就不是霍家該做的事,估計是霍海嘯不在,穆國公腦子抽一抽就得犯點傻。”
晏霁之擡眸看他:“你從哪得出的評價?”
“霍貴妃是在皇帝面前扮賢惠了吧。”原牧熾有理有據:“這賢惠一扮,她以後針對人家不是自己打臉,皇帝很疼愛孩子吧,那倆皇子又是實際上的長子和次子了,皇帝還可能會想讓長子和次子做閑人嗎,霍家還能幹預把那倆皇子養廢嗎?”
“楚美人,太貪。”晏霁之翻過一頁,說道:“比他們還貪。”
耶?原牧熾趴過去:“一個後宮嫔妃還能比他們貪?”
這些望族人家,原牧熾被煩得夠了,皇帝要清丈土地詳查戶籍,公文下來了,這些人還不想讓查,結果魏王不在意,晏霁之好像很好商量,全沖他了。先前送女人,晏霁之笑話他夜裡最好躲山洞,他還沒在意,不想他被煩好幾夜非得要他發飙。
但女人不送了還有得是能煩他呀,原牧熾被煩得沒完沒了,揪着晏霁之問他在想什麼,晏霁之反笑:“魏王若是上位對他們能比嬴忱璧好說話?”
原牧熾怔下,感覺莫名。
“在皇帝和魏王之間,山東望族若倒向魏王,魏王在能登大寶前對他們當然會好說話,但若是等到魏王上位?”晏霁之意義深長看他,原牧熾如夢初醒,像有被澆冷水的刺激:“他們現在吞下多少,将來全得連本帶利吐出來?”
“年前,嬴忱璧把魏王派過來就對這邊會是怎樣的走向很清楚了。”晏霁之瞄向他,原牧熾像要被他看過神魂了,晏霁之直擊:“你說,皇帝是不是故意派魏王過來,皇帝等不了魏王十年八載的,他不幫魏王一把,怎麼在五六年内把魏王收拾了?”
原牧熾差點腦子哆嗦,抓起酒壇子灌酒,這人想吓他。
還一箭雙雕呢。
但楚美人?原牧熾狐疑,晏霁之道:“貪得無厭,他們至少有夠。”
原牧熾訝異:“這楚美人得自己找死,霍家除掉她不費吹灰之力?她可有兩個兒子,還是皇帝實際上的長子和次子,霍家想踢掉她沒那麼容易吧?”
“有兩個皇子是楚美人的盾牌的前提是楚美人不作死。”晏霁之再翻過一頁,專注簿冊之餘談論:“晉做婕妤後,皇帝厭煩她這兩個皇子,不遠了。”
“你不知道皇帝多疼愛這倆皇子?”原牧熾提醒。
“可皇帝如此疼愛,換來的是什麼?”晏霁之陳述:“大皇子就死在一個貪字上,皇帝曾經最疼愛過的孩兒肯定是大皇子,大皇子都死了,何況二皇子。”
原牧熾默然,晏霁之又補充:“這就是夕陽餘晖,最後的回光返照了。”
原牧熾腹诽:這話是私怨。
一支兩支擦着火的箭矢射來,原牧熾托腮看着,前幾天鬧得很不愉快,對方要給警告,突然看火勢大得不對勁,原牧熾站起來:“這火是不是太大了?”
“我給他們添了幾桶銅油。”晏霁之相告,原牧熾一噎:“行了,出去吧。”
“不去。”晏霁之穩若泰山。
“再不出去,火燒眉毛了。”原牧熾耐心還挺好。
“哼!”晏霁之輕蔑,原牧熾瞧着他忽然意識到個情況,霍開同沖進來要帶他們出去,晏霁之不動,原牧熾識破道:“你不是想讓霍貴妃知道你差點被燒死吧?”
晏霁之沒表情,霍開同想捂臉,這真是位姑爺吧,這是逼得他報信還是不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