瑩花其實也沒有多想,一聽是因為二妹荷花成婚,她其實對于母親不來看她其實已經釋懷了一般。
隻是二妹荷花結婚,她這個做大姐的多少也得關心關心。
“二妹終于成婚了?隻是妹婿怎麼樣?”
三妹蓮花似乎不太看得上自己這個二姐夫,也隻是淡淡說道:“二姐夫一直都沒考中舉人。但這樣遷延着也不像話,二姐夫無法最後隻好到戶部左侍郎沈俊成那裡當了一個師爺。傳說沈俊成是大貪官,父親聽說二姐夫自甘堕落要投靠這種人,也差點氣病了。還是娘看他最終有了一個可以暫時存身的地方才勸爹勉強願意把二姐許配給他。”
蓮花說了那麼多,都有些喘不過氣來了。這時,瑩花和蓮花的嫂子才急忙多說了一句。
“就是整個婚事也都是婆婆操持的呢?”
聽說這個消息之後,瑩花也隻是撫摸着自己手上的翡翠玉镯含笑道:“哦!于敏中居然成了沈俊成的師爺。倒也有意思。”
瑩花的嫂子看到瑩花的樣子,也隻是發呆,蓮花雖然也不明白瑩花的用意,但看到瑩花如此模樣,心中卻也是隐隐生出幾分疑惑來。
隻是她和嫂子都不敢問,自然也不明白瑩花如今的所思所想。
就在這死一般地沉寂後,瑩花卻突然說道:“二妹成婚我這個當姐姐的都沒怎麼幫她。”
蓮花不明白瑩花的想法,隻是歎息道:“大姐對二姐這樣好,我自己都有些吃味了。”
瑩花看她一副天真的模樣,也隻是溫言解釋道:“二妹終究是你我的姊妹,我們終究留着同樣的血液。況且你要是出嫁了,姐姐一樣會關心照顧你的。”
說完瑩花便對澄櫻使了使眼色,澄櫻見狀立刻到内室給蓮花收拾了不少的金銀首飾。
看到這些流光溢彩的金銀首飾,蓮花和三姐妹的嫂子也忍不住贊歎道:“這真漂亮啊!”
三姐妹的嫂子這個時候也多了一句嘴,“哎!公公對二女婿投靠大貪官沈俊成非常不樂意,甚至為此克扣了許多原來給二妹的嫁妝呢。”
聽嫂子這樣說,蓮花也歎息道:“娘也說,女兒出嫁沒有足夠的嫁妝會吃虧。但是爹就是這樣執拗。娘自己也沒多少銀子,也是心疼二姐。”
瑩花聽後淡淡說了一句,“爹這樣做,非但不能顯得出我們高潔,反而顯得咱家實在是小氣。爹想不到事情,隻能讓我這個當大姐的幫襯一下了。”
等到蓮花小心翼翼把這些金銀首飾收起來的時候,瑩花突然對她叮囑道:“你二姐為人性子寬厚,不太能攢住錢。這還是給母親吧。”
蓮花還很年輕,自然不明白其中的彎彎繞繞,因此詫異地問道:“為什麼?這不是二姐的結婚禮物嗎?”
瑩花淡淡笑道:“你給母親,母親她老人家終究會明白的。”
聽大姐這樣說,蓮花也嘟起嘴,無奈地說道:“哎,想不到這幾年下來,你們每個人都變了。我原以為隻有顧澄哥哥一個人變了,甚至姐姐也變了?”
瑩花聽後也好奇地問道:“顧澄?他這是怎麼了?怎麼會讓蓮花這樣牽腸挂肚?”
蓮花見瑩花裝出一副茫然無知的模樣,臉上頓時寫滿了幽怨,似乎對大姐瑩花都有幾分怨怼。
但手捧這些沉甸甸的金銀珠寶之後,蓮花對瑩花的這幾分怨怼随即轉瞬即逝。
蓮花也長大了,自然明白瑩花如今抛棄青梅竹馬的顧澄入宮,對于所有人來說似乎都是意見好事。但蓮花自己也很清楚地記得,當初姐姐瑩花和顧澄青梅竹馬時候全家人的溫馨時光。
當時的大姐嬌憨明媚,顧澄哥哥溫潤如玉。雖然大家條件都不好,但所有人都覺得喬瑩花和顧澄是一對難得的佳偶。
隻可惜,物是人非。喬瑩花不是之前的小女兒情态,而顧澄也不再是之前的顧澄了。
事到如今,蓮花卻也對着瑩花埋怨道:“姐姐久居深宮,自然不懂得顧澄哥哥在外面幹了什麼事情?顧澄哥哥前幾日,就和京城澹月樓的名妓瓊華姑娘厮混在一起。為了給她贖身,甚至動用了妻子的嫁妝呢!幸虧姐姐沒有嫁給他,要不然還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罪?”
瑩花當初和顧澄分手的時候可沒想那麼多事情,隻是自己天生麗質,實在是不想和他一起苦熬這貧寒歲月罷了。隻是顧澄幾年不見,變得越發面目全非倒實在是有些讓人驚心動魄。
隻是聽說徐閣老府中的千金也是德容兼備的美人,顧澄得勢之後如此對待她,也實在是過分。
隻是顧澄雖然對妻子實在過分,但在政治上始終站在清流一派,也是徐閣老一黨中的有力臂膀,徐閣老對于這個女婿其實還是很滿意的。況且,徐閣老覺得男人年輕的時候很難不風流,他自己年輕時候,不也是這般的走馬章台?
隻是為了掩飾自己的愧疚感,瑩花卻也隻能在妹妹和嫂子面前淡淡說道:“讀書人嘛!都是差不多的,我早就看透了。”
就這樣,姐妹之間又随意說了些話,然後瑩花嫂子就和蓮花一起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