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時機合适的時候,沈俊成才緩緩起身離開。
此時,這場大戲才剛剛唱了一般。于情于理沈俊成都不應該在現在離開這裡跑路。
感覺到沈俊成的狀态不對勁之後,齊王白和清才意識到沈俊成似乎是要去更衣室。
看到沈俊成去更衣,齊王白和清也跟着去了。
雖然這更衣室一般都是解決一些内急的問題,但也有許多人也利用更衣室密閉私密的環境去幹一些不可告人的勾當。
在玉堂春之中,來往的非富即貴中人,自然裡面的更衣室也是如此的華貴整潔。
因為更衣室裡面用了不少名貴的香料,非但沒有一般更衣室中出現的異味,反而多了很多濃重的香氣。
行走在香風缭繞中,齊王白和清就看到了沈俊成的身影。沈俊成看周圍沒有什麼人,索性把他一把拉到了自己的房間。
房間密閉,也方便二人談一些不可為外人所知的事情。
齊王白和清也不是扭扭捏捏的人,一看沈俊成,他就立刻開門見山地問道:“沈尚書,你為什麼選擇我?我不相信貪渎如你會真的信奉大胤祖訓和傳統禮法。”
沈俊成随意笑笑,但臉上清冷的神色卻是一點都沒變過。
“也沒别的,我隻是覺得殿下更适合當皇帝。”
第一次聽人這樣說,即使是齊王白和清也有些不可置信。
“更适合當皇帝?其實我的權謀之術并不怎麼強,要不是二哥他自己作死,可能我還要繼續和他菜雞互啄很長時間都沒辦法把他拿下呢。”
對于齊王白和清的自知之明,這出乎了沈俊成本人的預料。隻是沈俊成卻淡淡說道:“其實治國和權謀并不是一樣的。如今大胤看起來花團錦簇,粉飾太平,實際上危機重重,東北方有松遼部落,西方有樓蘭,甚至在樓蘭的西方還有泰西各國虎視眈眈,而國内富者田連阡陌,貧者無立錐之地,民變此起彼伏。我在戶部這些年,國内的赈濟都由我負責,大胤最近的旱災也越來越多,範圍也越來越大。更可怕的是,國内的士大夫道德水平和能力也每況愈下,這朝廷的絕大多人都是黨争有術,治國無方之人。”
說了這麼多,沈俊成也有些口幹舌燥,因此他稍微停頓了一會兒,然後接着說道:“所以,大胤需要一個真正的帝王,而不是一個隻知道所謂帝王心術的小人。”
齊王白和清聽後歎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然後幽幽說道:“想不到沈尚書居然這樣憂國憂民!”
因為齊王白和清也不小心像沈俊成這種大貪官,居然是這樣一個憂國憂民的仁人志士。
戶部尚書沈俊成無奈說道:“覆巢之下無完卵,我也是為了我自己。如果大胤一旦完了,像我這種高級官員在政治上将沒有任何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