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寰安慰着白嫣然:“嫣然别怕,沒事的,父親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白嫣然質問:“那我父親呢?”
齊寰不說話了。
事實上,齊邕會不會對白嫣然動手齊寰都不确定,更何況是太師。
齊邕算計的很好。
現在,基本上有威脅的人都不在京城,邊境處也有人作亂,現在反了是最好的時機。
***
長甯公主府書房。
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從镂空的雕花窗射入,落在半躺在美人榻上的冷月欣身上,手執書卷,一襲紅衣,玄紋雲袖,随意的攏在身上,烏黑的長發直披散鋪在榻上,更加襯得皮膚白瑩如玉。
徐若栖推門進來,就看見這麼一幅如畫般的美人圖。
冷月欣本就美的張揚,又一向嚣張奪目,此時這般靜靜的坐着,多了幾分歲月靜好的意思。
徐若栖一時間不想把京城的消息告訴她了。
冷月欣前十幾年受盡了磨難,如今好不容易手握大權,身子卻……如果可以,徐若栖甯願死的是自己。
徐若栖在門口站了許久,終于,下定了決心。
徐若栖擡起腳步,款步而行。
冷月欣餘光看見徐若栖過來,唇角勾起一抹笑。
徐若栖當沒看見:“來消息了。京城已經被齊邕掌握在手裡了。我覺得,就算你不出面,等太子回來之後也能解決。姚老将軍也快回來了,問題不大。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但以後的事情誰也沒辦法控制,萬一脫離了你的安排就不好了。要不,你這次就算了?”
冷月欣搖頭:“晚了。”
若非當年姚家鼎盛,冷家勢大,不可輕易動手,天和帝也不會讓冷月欣成為太子妃。
帝王疑心一向很重,冷月欣的本領早就被帝王忌憚,否則也不會在一年前就開始明裡暗裡催婚了。
天和帝留着姚家,一是因為姚家軍功赫赫,二是還有魯國公在。
徐若栖也知道天和帝心裡對冷月欣的猜忌越來越重,但隻要冷月欣還活着,這些都不是問題。
冷月欣從來不是籠中鳥,而是那遇風雨化龍的金鱗。
徐若栖不高興:“可是,你的影響越大,帝王的猜疑隻會越重,屆時,你又當如何自處?還不如現在避其鋒芒,将重心全部轉移,這樣以後也更加安全。”
冷月欣将手中的書仍在案機上,嗓音微涼,語氣也是輕描淡寫,毫無力度,可說出的話卻力度十足:“不服,殺了便是。”
一直不服那就一直殺,殺到所有人都怕了為止。
冷月欣就是要所有人都怕,怕到哪怕冷月欣明目張膽的死在他們面前,他們也不敢對冷月欣的人怎麼樣,也不敢動冷月欣的人分毫。
如果他們覺得冷月欣但凡有一絲弱點,那麼對于冷月欣而言,就是緻命的打擊,會讓冷月欣十幾年的經營毀于一旦。
冷月欣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的!
絕不!
徐若栖倒吸一口涼氣。
徐若栖一向知道冷月欣心狠,不然也不會因為一人而滅一國。
但徐若栖沒想到,這才僅僅隻是個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