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就見柳睿澤率先大步而入,将上官皇室三人甩在身後。
柳睿澤在大殿中央站定,對着天和帝彎腰行禮:“小王見過帝君,帝後,帝君萬歲,帝後千歲。”
天和帝即便心中不悅,但到底要顧忌倉納國力,面子還是要給的,于是便擡手道:“免禮。”
這時,長樂王三人這才到了近前,學着柳睿澤的樣子行了一禮。
天和帝依舊叫起:“免禮,賜座。”
柳睿澤卻不随着長樂王三人入座,而是轉身對着冷月欣的方向單膝跪地:“屬下柳睿澤,參見主子。”
衆,嘩然!
人人隻知柳睿澤同冷月欣是舊友,卻不知,那柳睿澤竟是冷月欣的一個下屬。
冷月欣擦去嘴角污漬,淡淡道:“嗯。”
柳睿澤起身,眼見冷月欣并無要事安排,這才轉身去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天和帝來了興緻:“哦,長甯與輔政王,關系匪淺啊。”
柳睿澤輕笑一聲:“蒲柳之姿,怎敢與長公主相提并論。當年若非長公主心善,救小王一命,小王早已入輪回轉世,又怎能在此與帝君相談甚歡。小王資質淺薄,長公主如朱曦般絢麗,實在不敢班門弄斧。”
朱曦,是百姓對太陽的美稱。
柳睿澤話音一落,滿殿的人都向天和帝看去。
太陽普照天下,惠澤萬民,乃是帝王的象征。
如今,柳睿澤以太陽暗喻冷月欣,可不就是打天和帝的臉。
沈皇後伸手按在天和帝手上,微笑着開口:“輔政王此番對長甯大加贊賞,乃天和之興。”
長甯,隻是個封号,是天和帝起的。
皇後一句話,便将柳睿澤的本意給扭轉了過來,變成贊賞天和帝用人之妙。
柳睿澤卻不買賬:“小王所言,非長甯,而是其本人。君後怕不是會錯意了?”
沈皇後面上不改:“輔政王說笑了,隻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世人再大,也越不過天子。”
這話已經很明了了。
柳睿澤心裡一顫,擡頭去看冷月欣。
卻不料,衆人都以為冷月欣還會如同往日那般發作,卻見冷月欣與玄烨獨自喝着茶,似乎沒有聽見别人對她的評價。
這一副與世無争的樣子,柳睿澤看的心驚膽戰的。
柳睿澤不說話了,場面一時間陷入僵局。
長樂王見勢不妙,起身道:“日前小王來信,說要迎娶笛大人家的嫡女,不知帝君意下如何?”
天和帝想起這件事就頭疼。
早年間,笛家和冷家就已經鬧翻,就算天和帝意欲打壓冷月欣,但好歹還要顧忌一切情面,不可做的太過,以免冷月欣一怒之下反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