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依一襲藍衣随風飄揚,白皙的膚色在月光下更為耀眼,異常奪目。
玄冥飛身而起,在冷月依身邊坐下:“為什麼到現在還沒有成婚?”
冷月依今年已經二十四歲了,按理說早該成婚了,但卻一直沒有動靜。
冷月萍也是。
冷月依看也不看他:“為何要成婚?”
玄冥擡頭觀月:“女子成婚,相夫教子,不是應該的嗎?”
冷月依轉頭看他:“你覺得,應該嗎?女子必須依附男子才能生存嗎?我有顯赫家世,有寵愛我的父母雙親,家中兄弟姐妹和睦,我不需要依附任何人來獲取穩定的生活。”
玄冥:“但你不也是依附于你的父兄才能如此嗎?”
冷月依嗤笑:“除此之外,我還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絕頂的武功,我有自己的商鋪,就算不依靠父兄,我也能很好的養活自己。”
玄冥笑了:“是啊,你很厲害。”
冷月依語調一轉:“有一個比我還要厲害的,嫁人了,死了。那人曾許她無上榮耀,許她無盡寵愛,承諾了很多,但都沒有實現。”
玄冥笑容一頓:“那人……或許有苦衷……”
“有嗎?”
冷月依聲音飄渺,很不真實:“或許吧。但既然不能重諾就不要輕諾,否則對誰都不好。我沒遇到那個重諾的,也不想要輕諾的。”
玄冥插科打诨:“你以前一直追在我後面,說你喜歡我。現在呢?”
冷月依一怔,然後低聲笑了:“年少輕狂,你不說我都忘了那段荒唐的時光。你知道民間有一句話嗎?甯為平民妻不為高官妾。即使窮困潦倒,但沒有那些勾心鬥角,沒有你死我活,沒有三心二意,沒有言不由衷。我喜歡一生一世一雙人,我不會與别人共事一夫,哪怕那人如何貴高權重,隻要不能給我我想要的,我都不會多看一眼。明白了嗎,冥王殿下。”
這些年玄冥一直充當京城和長甯的使者,兩地來往最為頻繁密切的就是玄冥了,對于冷月依,玄冥也不知道何時喜歡上的。
或許是當着文武百官的面質問天武帝時,或許是在對陣南疆的蠱毒時,或許更早,玄冥已經記不清了。
冷月依很小的時候就跟在玄冥後面,怎麼甩都甩不掉,玄冥可以說是看着冷月依長大的。
在冷家的一衆子女當中,除了聖賢羲和皇後,玄冥可以說和冷月依的接觸是最多的。
冷月依很聰明,即便從未戀愛過,但玄冥這幾年這麼明顯的讨好,很難不猜出來。
玄冥苦笑:“我明白。”
玄冥至今身邊沒有過一個女人,不是玄冥多麼潔身自好,而是一旦出現一個女子,那麼勢必會成為漏洞,緊接着就會被塞入許許多多的人。
玄冥排兵布陣,帶兵打仗是好手,但不适合那些陰謀。
玄江雖然能識破那些陰謀詭計,但玄江見識過帝王的殘酷和無情,所以一心隻想閑雲野鶴,隻要皇室不出危險,玄江基本不會出現。
二人相對無言,就那麼靜靜的在房頂坐着,一坐就是一夜。
直到翌日晨光破曉,冷月依捶了捶微微發麻的小腿,起身:“我去看一眼他,你回去收拾一下吧,該出發了。”
玄冥嗓音發幹:“好。”
冷月依飛身落下,一個轉身不見了蹤影。
“她不會答應你的。”
驟然,玄江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玄冥轉頭看去,隻見玄江依舊一襲白衣,手持折扇站在身後。
玄冥苦笑:“我知道。三哥,我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