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一朵聞着那潮濕的怪味,感受到喉間輕微痛感,摸了下脖子,難道是又感冒了,咽喉炎?
正這麼想着,她挂在脖子上的手機還叮了一聲......
她拿起一看,這破手機終于有信号了呢,來了條短信,還是蘇和發的。
她戳開一看,又微挑了下眉。
這短信,蘇和顯然發得很急,連标點符号都沒有:[靈姑叫人放什麼在你路過的地方說要你的命]
......
路過的地方?
雲一朵眉梢微微一挑,擡眼看向那半開的窗戶,同時還見電梯叮聲而開,是一身黑色唐裝的白二爺從電梯裡大步跨出。
她本想禮貌打個招呼,可她見今天的白二爺,不同于以往的“和氣”,在看見她時,竟還撐着眼皮瞪了她一眼,看她的目光明顯帶着......殺氣!
“?”
她意識到,難道白二爺也想要她的命?
她沒在搭理白二爺,而是朝那窗邊走去,這越靠近窗台,那古怪的氣味就越清晰濃烈......
這種氣味,讓她微蹙了下眉,這香灰、米酒、血腥的混合氣,她可太記憶深刻了!
不就是她9歲那年的“七月半”,作法潑來的那混着香灰的雞血米酒?
她一下用力推開那半開的窗戶......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原木色的小棺材,擱在那一掌寬的外窗沿上......
小棺材比成年男子拳頭稍大,棺蓋敞開,内壁有未幹的血水,散發着濃烈混亂的血腥氣,裡面還躺着一隻斷成兩半的石塊。
不,不是石塊!
是個比拳頭大些的破損人像,窄袖衫裙的古代女子模樣,但從頸部斷裂,身首異處......
這讓跟在後面的趙苗,都刹時一驚,這“雲小風”的泥人明明已由他“叔祖”收進了“天台茶苑”保險櫃,怎麼會在這?還損壞了?
扈梵山這會兒也出了小餐廳,看見那被損壞的泥人也是一驚,怒瞪向白二爺,震怒問:“你做的?”
白二爺也不怕承認他知情......
十年前,趙令豐為治“趙家老三”趙至弘的驚厥,就出錢讓那雲三挖了一塊“雲氏宗祠”的古松樹根做藥引。
這些年,趙至弘竟然就真的再沒發過病,還學業優異,美國留學,今年22歲,大學畢業了。
可前幾天,趙至弘忽然就又病了,病情跟十年前還很像。
趙家的“靈姑”就認為是厲鬼歸來,中了邪......
前天,趙令豐聽說,“皇廷港灣”收了個“雲小風”泥人,就親自來借,說要拿回去“作法”供兩天,讓趙至弘情緒安穩些......
白二爺本是不同意的,但“靈姑”說,他家那“大崽”會癡傻瘋癫,也是被那“厲鬼”害的。
還說,厲鬼不除,他的孫子們就會被克死......
他想到那“大崽”傻得連扈梵山都燙傷,一氣之下,就把泥人交給了趙令豐!
說到這,白二爺也心煩,對扈梵山說:“泥人是我親手拿給趙令豐的!你老人家打死我,我也認!”
......
扈梵山聽完原因,倒是沒再怪責白二爺......
白二爺再性子粗涼,也已上了年紀,越來越害怕面對白發人送黑發人的痛苦了......
隻是這損毀泥人,又怎麼破得了子孫癡傻,甚至夭折的命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