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回新加坡的包機就已停在了機場......
雲一朵笑呵呵的對衛德華一行說:“我就不跟你回新加坡了......我搭‘大慈’的航班,直接回香城。”
可衛德華卻少見的沒對她笑,還糾着臉,點開手機,出示了,董事會剛傳過來的最新決議......
衆人傳看,内容竟是要求雲一朵獨自留在緬甸,不但要救出吳山海,還要求雲一朵安頓好“緬甸育才學校”那千名教職員工......
衆人相視一眼,扈老對小徒弟也太狠了吧?
最近,這地方每天都在暴亂啊,白天夜晚都有槍響,動不動就有人橫死街頭啊......
衆人看向雲一朵,目光飽含疼惜。
他們都比雲一朵年長許多,但這幾天的相處,卻讓他們都很喜歡這個“小晚輩”,她年紀輕輕就沉穩練達,膽識過人。
衛德華還略微吞吐的說:“扈老命我轉告......你要不能把吳山海校長,也一并救出來......你就是能力不足,沒資格讀博!”
呵?
雲一朵覺得扈梵山也真是不要臉呢!看看這“董事會決議”上,寫的是人話嗎?
想讓她救吳山海,想讓她安頓那千多名教職員工,竟是一分錢都不撥!
這是又想讓她倒貼錢,還想要她拼命?
她嗤了一聲,想轉頭就走,可又一想,她現在走了,不就正被扈梵山咬死她“能力不足”?
呵,扈梵山是會用激将法的,可她偏就想較這個勁了!
好吧,老道士敢說她能力不足,那就等着打臉吧!
可怎麼打扈梵山的臉呢?
還是得把吳山海救出來!
怎麼救呢?
吳山海的政治立場與軍方相悖,軍方怎麼可能放人?
她這麼想着,領着白二爺和安保公司的兄弟們走到機場門口,卻見一輛軍綠色的軍用吉普車穩勁的開了過來......
從駕駛位跨下來個身着迷彩短袖的青年,說:“前頭暴亂!快上車!”
說話間,已扯過她的背包,擱進了車後備箱......
“哪個許你出院了?”
白二爺驚了一驚,吼了一聲,趙苗雖說身體素質極好,康複能力極強,但這短短一個多月,也沒完全康複吧......
“我他媽的幹啥,要哪個允許?”
趙苗也吼了聲......
這中氣十足的,倒讓白二爺一愣之後,哈哈笑了,還對雲一朵和兄弟們炫耀:“看,命硬得很啊!”
雲一朵打量趙苗兩眼,看起來的确已康複了的樣子,冷峻的五官,就算日曬雨淋,也仍偏白的膚色......
跟以前看起來沒什麼不同,可好像......又有些不一樣?
不一樣在看她的眼神,極為溫柔,對她的态度,也極為溫和。好像小時候的“貓貓哥”真的複活了一樣......
她随口說了一句:“‘貓貓哥’上身啊!”
這話聽得趙苗一愣,但就連他自己也覺得,讓她讨厭的“趙苗”已經死了,現在活過來的,就隻該是她的“貓貓哥”。
他中槍昏迷的時候,他做了個很詭異的夢......
夢裡,他在“萬墳山”山頂,而“阿清公”的墳冢前,負手立着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
老者身形清濯,身着青布廣袖大袍,迎着烈烈長風,說:“随我走吧!”
可接着,耳畔卻忽傳來那清甜卻氣憤的聲音:“趙苗那麼讨厭的人,死就死了吧!可我‘貓貓哥’一定會拼盡全力活着的,我‘貓貓哥’絕不會讓我承受失去家人的痛苦。”
然後,他見老者蓦然揚手揮袖,說了句:“當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