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龍吟山大門,那個弟子挺直腰杆驕傲地走在前頭,時不時還要回頭看一眼子涵他們四個。
有路過的叫住那個領頭的弟子,一邊偷瞄子涵他們,“衛銘,你們到哪兒去啊?”
原來他叫衛銘。
衛銘嗓門很大,“哦,這位是新來的小李公子的家眷,後面的是他孩子和仆人。”
聽他這樣說,總感覺哪裡不對,子涵準備解釋,卻被打斷。
“姑娘,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翠花,她叫海棠,他叫……”
“好了,我還是先帶你去登記,等經過公子的允許我再帶你們去找他。”
“那好,麻煩道友了。”
這龍吟山不愧是四大宗門之一,整個門派建築風格雄壯大氣。山體上銀色雪線猶如一條白龍盤繞在半山腰乃至山頂,真是好一座威嚴又神秘的仙山。
衛銘将他們帶至一間會客廳之後,又親自去找李狗蛋。
這還是他第一次去宗主所居的寝殿,他一路走過去,一路跟人打招呼,生怕别人不不知道他要幹嘛,就這樣邊走邊把剛才的八卦添油加醋,漏了個十成十。
聽說子涵他們居然找到這裡,李狗蛋心中暗喜。
“我的衣裳呢?快把我的衣裳拿來。”
“聽說你來時受傷很重,你的破舊衣裳應當都是被扔了。”
李狗蛋看着送來的一堆新衣服,從中挑了一套衣襟處有橘色點綴的白底衣裳,然後用發帶随意在頭頂綁了個馬尾。
衛銘還沒反應過來,突然被李狗蛋兩隻手揪住衣領,被帶着飛了起來,他害怕地大喊大叫。
要知道,他隻是一個剛入門的新弟子,連劍都握得不算太穩,更别提飛行這種事了。沒想到這新來的宗主之子居然不是草包。
士别三日,還是近鄉情更怯,他分不清。快走到門口,李狗蛋居然有點莫名的緊張,不過沒多時,他就強勁有力地扣了三下門。
和想象中的不同,他一推開門,屋裡的暖氣就撲面而來,他們三個人正圍坐在一起,子涵和江霁初一人拉着一隻小寶寶的手,還擠眉弄眼地逗他玩。
他以手抵唇,用力咳嗽一聲。三個人看了他一眼,又扭頭繼續和笑得很大聲的寶寶玩去了。
隻有子涵多說了一句,“公子,聽說宗主就是你的父親,這真是因禍得福,以後你就留在這裡安心修煉吧。”
得知李狗蛋身世時,子涵一點也不意外。畢竟這種設定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
或許他們之前所經曆的一切,冥冥之中也都有劇情的推動作用。
不就是笑嗎?誰不會似的。李狗蛋面色稍沉,走到他們一起坐下,從海棠手裡搶過孩子,僵硬地抱着。
可能是有段時間沒見面了,有些害怕,小安樂在他懷裡哇哇大哭起來。
“公子,你這樣抱得他不舒服了。”子涵從他手裡奪回孩子,還給海棠,“還是得親媽。”
李狗蛋哼一聲,“走了。”
子涵趕緊追出去,“公子,你怎麼啦?”
他不說話,直沖沖邁着長腿在前面越走越快。為了跟上他,子涵隻好快步跑起來。路上的積雪還沒來得及被清掃幹淨,她突然腳底一滑,摔出去半米。
“疼死啦。”子涵揉着膝蓋,反正衣裙已經被弄髒了,幹脆就在原地坐下來。
李狗蛋回頭向她走來,“怎麼這麼笨,走個路都能摔倒。”
被他扶起來,子涵騰出另一隻手拍了拍弄髒的裙角,忽地身子一輕被他抱了起來。
“公子,我走路沒問題,你快放我下來,這裡人多。”
“那就帶你去個人少的地方。”李狗蛋抱着她一起飛回最近所居殿宇。
這就是李狗蛋住的地方?條件真不錯啊。子涵東瞄西看,好奇地四處轉悠着。
李狗蛋将大氅随手挂在衣架上,坐在茶桌前倒了兩杯茶。倒完第二杯,他咚地一聲重重将茶杯放下。
他今天吃槍藥了,難道這就是大病初愈的後遺症?
遊覽暫停,子涵乖覺地坐到他旁邊的凳子上,一雙大眼睛盯着他,用很真誠的語氣問:“公子,你又怎麼啦?”
隔得近了,她發現李狗蛋的眼睛裡重新有了聚焦,眼底還帶着幾分熟悉的冷意。子涵笑着在他眼前揮了揮手,“你能看見啦?”
倏地被他抓住手,李狗蛋語氣不耐,“别晃。”這樣僵持一會兒他才又說:“這麼久不見,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
什麼想說的?那可多了去了,非得每一句都說嗎?子涵思索片刻後,單手撐着下巴:“嗯……哦,公子你的身體恢複好了嗎?小安樂最近又變重了一點,江霁初最近身高猛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