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入新的冬季運動中心的第三天,馮決完成了在國家體育總局冬季運動管理中心的運動員資格注冊,正式成為了雲夢省單闆滑雪隊的一員。
從此以後,他才真正能夠以省隊運動員的身份自稱,同時也拿到了參加國内正式滑雪比賽的入場券。
“你小子,運氣真好!”張順拍了拍馮決的肩膀,告訴他一個好消息,“今年全國單闆滑雪錦标賽和冠軍賽,年齡限制為2004年12月31日前出生,你有機會去參加全國比賽了!”
“啊?我要去參加全國比賽了?”馮決眼睛一亮,“什麼時候出發呀?”
張順沒好氣地笑罵:“毛毛躁躁的,急個什麼勁?”
熊煜在一旁補充:“全國錦标賽要到年底,還有半年呢。至于冠軍賽,得先過了錦标賽這一關再說。而且我們隻有兩個參賽名額,省裡面還要先比一輪,才能決定資格給誰呢。”
馮決當仁不讓:“那必須是我,還有我森哥啊!咱隊裡總共也才三隻小貓……”
張順遲疑了一下,想說,那也不見得,這中間的道道多着呢。
但看到馮決那期待的眼神,他還是笑着給他加油:“那你可要抓住機會,别讓這煮熟的鴨子給飛了~”
說完參賽的事,又從熊煜手中領到了嶄新的運動員證,馮決又問起另一個事:“熊教,張教,我們今晚上課,講什麼啊?怎麼還跟自由式滑雪的兄弟姐妹一起上課?”
“自然是講比賽的事。”熊煜朝他揮了揮手,“你先去報告廳,這堂課還要簽到考勤,别遲到了。”
馮決聞言,樂呵呵地出了兩人的辦公室。
待馮決出去将門帶攏,張順臉上的笑意立時消散,皺着眉頭問:“怎麼樣,鄒利那個提議,領導們怎麼個說法?”
熊煜臉色沉凝:“領導們沒表态,意思是人先來我們這邊練着。我估摸着,如果到時我們這邊有能拿得出手的,就給人家一些辛苦費完事。如果不行,就讓人家頂上!”
“這不是亂彈琴嘛!”張順狠狠一拍桌子,差點罵髒話,“周總教練怎麼說?”
熊煜歎了口氣:“周總不同意,但這事她說了不算。”
前些日子,省體育局領導高升到外省去了。新領導初來乍到,急于出成績。
夏季項目那邊,強勢項目照樣強勢,弱勢項目依然弱勢,這麼多年積累的慣性,短時間内想要改變,很難。
倒是新成立的冬季運動中心,不說拿牌,哪怕能進個決賽,就是有突破,就能算政績。于是富有“華國特色”的“指标挂帥”提上了日程。
冰上項目那邊,此前已經有了一定基礎,被要求至少拿一塊牌,什麼顔色先不論,還要有三個項目進入決賽圈。
雪上項目雖然起步晚,但省裡花了這麼多錢,要一個決賽名額,不過分吧?
但問題是,就這群才練了半年的新兵蛋子,靠什麼去拼決賽名額?靠頭鐵嗎?
領導先提的那幾次,都被三隊的總教練給頂了回來。大家夥本想着這事就這麼結束了,結果鄒利那厮去了趟領導辦公室,提出了一個差點沒氣炸張順的馊主意。
請外援!還是去他老家東北三省!
“敢情咱們省花了這麼多錢,建場館,組隊伍,都特麼白費功夫?”
張順眼睛都紅了,“咱們這些教練員、運動員費力吧啦地在這裡揮汗如雨,憑什麼要把機會讓給他們外人?”
熊煜按住張順又要拍桌子的手,安撫道:“張哥,你先冷靜點。這不他也隻提了U型場地技巧嘛。又管不到我們這邊。”
張順連着幾個深呼吸,這才平靜下來:“你就忽悠我吧!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你信不信,隻要那邊開了口子,我們這邊肯定讨不了好……”
熊煜握了握拳:“隻希望馮決和高森能夠争點氣吧。他們如果能有拿得出手的表現,相信領導們也不會冒着被人戳脊梁骨的風險,來整這些屁事。”
“是啊,希望他們能争氣!”張順點了點頭。
熊煜和張順在這邊憂慮着隊伍的發展,那邊馮決已經來到了今天上課的報告廳。
報告廳的前兩排已經坐了人。不僅有原定上這堂課的自由式滑雪和單闆滑雪U型場地技巧、坡面障礙技巧(兼項大跳台)四個項目的運動員。還有其他滑雪項目過來湊熱鬧的。
不過整個滑雪隊也才31名運動員,自然不愁坐不下。整個報告廳顯得格外空曠。
馮決先到周總教練那邊簽了到,這才走到高森旁邊坐下:“森哥,這課還有多久開始啊?”
高森轉過頭來:“我剛剛來的時候看到上課的老師了。跟自由式滑雪的孫總教練在旁邊茶水間聊天。估摸着差不多了。”
過了十分鐘,熊煜和張順一起進了報告廳,其他教練也陸續進場,報告廳内聊天讨論的聲音逐漸低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