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這時,附近的坡面障礙技巧賽道那邊,忽然傳來一陣驚呼:“森哥,你怎麼了?”
馮決心頭一震,顧不得再和遊韻插科打诨,脫了滑雪闆,就往賽道跑去。
就見高森一個人蹲坐在第一個跳台區,用右手捂着左手手腕,整個人都縮成了一團。
兩位教練和其他隊員都在賽道頂端,正急忙往他那邊趕去。
馮決趕到時,其他人也差不多同時來到了高森身邊。
“高森,你手怎麼了?”熊煜示意其他人散開一些,冷靜地蹲下來,望着他那戴着紅色護腕的左手。
“教練,我手疼!”高森額上沁出了一片細密的汗珠,“我好像……骨折了!”
“熊教,我剛剛看森哥落地時,腳扭了一下,摔倒時用左手撐了下地!”趙晨剛剛觀摩學習時比較仔細。
“張哥,趕緊叫隊醫來處理。馮決,打120。”熊煜一邊吩咐,一邊用手扶住了高森的身體。
“來,把手松開……”他一邊安撫着高森,一邊示意他放開握着左腕的右手,“給教練看看。放心,沒事的!”
待高森松了手,熊煜這才輕輕将護腕捋到稍微靠上一點。
隻見他手腕已經是紅腫一片,整隻手都在不自覺地抽搐着。
而在護腕褪開的那一刹那,馮決眼尖地在他手腕上,發現了一條狹長而猙獰的疤痕。
“這是怎麼回事?”馮決心中一跳。
便在這時,隊醫及時趕到,略一檢查,判斷道:“習慣性骨裂,我處理不好,得趕緊上醫院!”
于是一行人趕緊将高森的滑雪闆去了,由熊煜攔腰将他抱起來,急匆匆地往滑雪館外奔去。
很快,救護車也趕了過來,大家扶着他上了車,由身材最為高大的熊煜和馮決陪着他去醫院。
“森哥,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了?”見醫生正給他做緊急處理,馮決便陪他說話,分散注意力。
高森疼得牙齒顫顫,但仍然擡頭,給了他一個安撫的微笑:“我沒事,其實不太疼的。就是剛開始那一下有些痛!”
“怎麼會不疼呢!”馮決一邊用袖子給他擦汗,一邊心疼地握住了高森的右手,“不過森哥,相信我,你一定會沒事的。”
高森疼得龇牙咧嘴,但仍點了點頭:“我知道,我都習慣了!”
馮決不由得心生疑惑:“這怎麼能習慣呢?”
他忽然想起剛剛在高森左手腕上看到的那條傷痕:“對了,森哥,你那隻手,怎麼好像之前就有傷啊?”
高森抿了抿嘴,偏過頭去,沒有說話。
馮決見他不願說,也不勉強,問醫生要了塊紗布,繼續幫他擦拭額頭上的汗珠:“森哥,你别擔心,很快就到醫院了。”
到了醫院,很快上了急診的手術台。
馮決和熊煜站在手術室外面,望着上面紅色的“手術中”三個紅字,來回地踱着步。
“熊教,我在森哥的手腕上,看到了傷痕!”馮決在焦急的時候,愈發得思維發散,“他以前到底發生過什麼?有什麼想不開的嗎?”
熊煜本來跟着一塊煎熬的,聞言拍了一下他後腦勺:“瞎咧咧什麼呢!不是你想的那樣!”
馮決一顆提着的心,這才放了下來:“那他到底是怎麼回事?”
熊煜又擡頭望了一眼手術室,這才拉着馮決坐到鐵椅上,示意他先冷靜一下。
“他手上的傷,是以前在體操隊那邊落下的。”熊煜歎了口氣,“因為這個,他手腕難以發力,這才從省隊退了出來。”
馮決想起高森跟他說,自己是因為手部力量不夠,才被體操隊淘汰,這才明白問題所在。
“他以前,在省隊,雖然沒拿過全國大賽名次,但也算是主力隊員。”熊煜搖了搖頭,“正沖擊國家隊資格呢,就因為那一次受傷毀于一旦!”
馮決不由得擔心起來:“那他這一次不會出問題吧?我們年底還有全國錦标賽和冠軍賽呢!”
熊煜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好了,咱們單闆滑雪又不要用手,不影響的!”
馮決聞言咬了咬嘴唇,又轉頭向手術室望去:“話雖如此,但真的不影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