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不聲張呢?注視着冷凝嫣折返回來,兩個人無奈地歎息。
“那個....哈哈,是本宮太激動了。”冷凝嫣不好意思地吐舌,又低聲問:“我該怎麼做?”
楚馳越在江塵述衣袖裡摸出半截藥渣,遞給她道:“七日後,太醫院會給皇上進獻一些奇藥,貴妃把這塊假藥渣放進去即可。”
就這麼簡單?冷凝嫣接過藥渣,欲追問時,卻看兩名男子在若無旁人的對話。
“你要做什麼?”江塵述玉色的臉潛着憂慮。
楚馳越握住他的肩,道:“不會有事,信我。”
倆人雖沒有更近一步的舉動,但其中的流連晦澀,還是叫冷凝嫣的眼轉啊轉的。
“兩位還真是形影不離呢。”她忽然說。
江塵述像被這話擊中一般,倏的端坐好,對身邊的男人道:“我要給貴妃診脈,你出去等。”
楚馳越微眯了眯眼,看起來在醞釀什麼危險,卻沒有拒絕,而是從他懷裡把胖藍貓搶走,嘴裡面嘀咕:“嘿呀,他倆要說私房話呢,你也聽不懂,咱們兩個出去玩。”
他話說的輕巧,但其中翩飛的酸意還是引得冷凝嫣大笑出聲。
看他抱着掙紮到模糊的藍貓走出寝宮,女子沖江塵述眨巴眼睛:“能讓人見人怕的楚判官言聽計從,江神醫果然厲害。”
江塵述若有似無的笑了下,就開始給她把脈。
“江神醫和楚大人是怎麼相識的呀?”冷凝嫣的八卦之魂已然藏不住,又問。
正把脈的江塵述眉心輕顫,淡聲道:“我是他的犯人。”
“哇哦....更有趣了。”冷凝嫣發出一陣驚呼,滿臉興奮道。
對着她興緻勃勃的眸光,江塵述繞了繞手中銀絲,說:“我在切脈,貴妃不要扭來扭去的。”
“楚判官長相俊美,又有男子氣概,怎麼到這個年紀還不娶妻生子?”冷凝嫣捧着臉,笑嘻嘻地試探:“據說皇都好些世家小姐都心悅于他,不過每每見面都被他那審死殿吓跑啦....!楚判官把她們拒之門外,難道早就心有所屬了?”
聽她說的起勁,江塵述還是那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但手裡亂顫的銀線卻洩露了他的心思。
“你這兩天多喝點當歸、生姜熬的糖水,再去去寒。”少焉,他收回手,囑咐道。
冷凝嫣一聽就急了,好嘛,我在跟你說姻緣,你跟我擱這兒說喝熱水!!她咬了咬朱唇,追問道:“江神醫是怎麼看楚判官的?”
本以為對方不會回應,沒想到江塵述略一遲疑,又半帶笑容道:“他很特别。”
看起來很嚣張輕狂,還總說一些旁人聽不懂的字詞,走路大步流星,吃相也是沒有的,卻給人感覺那樣真實、熱烈,看似很嚴厲,但總能和手下打成一片,對他....每次觸碰接近他,總有一種快要被捏融化的紅、濃和恍惚。
在内心補充着男人各種有趣的樣子,江塵述有些忍俊不禁。
看到他想的失神,冷凝嫣懊悔地拍拍自己的嘴:原以為是人家不開竅,現在反而是她多嘴。
“楚判官是在黑暗裡遊走的人,與他同舟,江神醫可要多保重。”周圍安靜下來,她忍不住提醒道。
江塵述默然聽後,不疾不徐地站起身,剛要和她作别,就聽門外傳來一聲尖銳的貓叫:“喵嗚——!”
“你這小貓崽子,你給本官回來!”接着就是楚馳越抓狂的怒吼。
江塵述和冷凝嫣疑惑的對視下,便走過去打開殿門,門剛開啟,尚未看清發生了什麼,胖胖的藍貓就張着爪子撲進他懷裡,還不停的嘤嘤嘤。
擡頭一看,原本英俊潇灑的楚大人此刻衣衫散亂,黑發炸開一撮,袖子粘着貓毛,脖子也有被貓抓出來的紅痕,慘兮兮的。
凝視着他麥色肌膚上的抓痕,江塵述好笑又吃驚地張開唇:“才這會兒功夫你就和貓打起來了?”
“你....你怎麼還和貓打架。”他臉色發紅的補充。
“這詭計多端的小東西,分明是它先動的手。”楚馳越還沉浸在剛才的激烈“鬥争”中,指着藍貓的鼻子,怒聲道:“它還敢惡貓先告狀....!本官要拔了它的毛。”
“哈哈哈哈——”趴在窗棂瞧熱鬧的冷凝嫣笑彎了腰,上氣不接下氣道:“我啊....哈哈,本宮這貓一向頑皮,還望楚大人放它一馬,莫拔它的毛啊!”
楚馳越凝着劍眉,這才覺出自己的失态,便背起手來附和道:“是,這貓确實頑皮欠管教。”
江塵述瞥他一眼:“我看是你頑皮。”
“......”瞅着他溫溫柔柔的把貓還給冷凝嫣,楚馳越嘴角抽搐,氣息變粗,活像一隻在原地咬尾巴的狼犬。
離開錦繡宮,他緊緊跟在江塵述後面,臉發黑的問:“你都跟她說什麼了?”
江塵述慢悠悠地走着,答道:“沒什麼,說說病情罷了。”
“真的?”楚馳越顯然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