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臉色有些古怪,不大情願地挪到了墨箐的身旁。
墨箐:嫌棄就一邊去啊!
“對,阿華是玄蒙教聖女。”小家主隻是規規矩矩回了一句,随後看向小師妹,“在墨家,我保證你絕對安全,且絕無被探聽消息的可能,所有族人與我們的盟友,都将為你鼎力相助,守口如瓶。”
她下意識伸手,又立刻反應過來,這個世界沒有握手的傳統。
還未收回,就被一雙手牢牢抓住。
一旁的玄華被顔染牢牢制住,隻能是眼刀不斷。
“阿姐,既然我将加入墨家,就定然是信任族人們的,怎能以謊言欺瞞之。”
傅真武眼神誠摯,消去了一切陰影和黑暗,唇角苦澀的笑就像是釋懷——對從前,對傅家的釋懷。
“面對族人,我願以真身示人。”話畢,她渾身的氣息霎時一顫,身軀樣貌都沒有什麼變化,但就是忽然之間,讓人察覺,這是一個女子了。
被顔染抓牢了的玄華甩下手臂,上前去将墨箐給拉扯了回來。她并沒有因傅真武變回女身而有什麼行為上的區别對待,隻是目光中不知是讨厭還是什麼的情感愈發複雜。
“認姐妹是我這個老祖宗提的,一個玄氏的血脈子孫有什麼資格置喙我的決定。”墨令章嘟囔着,轉頭就被墨箐這個不肖子孫給按回了手镯。
她先是讪笑着看向玄華,另一邊立刻傳聲到手镯裡:“曾祖,求你别惹她,我都惹不起她。”
“既然是墨氏老祖的決定,我這個玄氏子孫,确實沒資格說什麼。”
玄華松了手,像沒事了似的往族人們聚集的地方走去。
不過三人沒一個覺得她沒事。
畢竟……墨箐看了看腳下的雪。
已經從松軟的小雪花變成層層疊疊的冰渣尖刺了,這是有多生氣啊。自認心理年齡沒有倒退的墨箐,覺得真是理解不了這種未成年的小朋友。
“阿染,多虧你了。”墨箐拍拍雙手,小朋友抓得挺用力,都能給她這個融靈境巅峰破了防,摁出了印子。
“不用謝,我也是怕阿華到時候說我沒管教好你,連着我一塊受罪挨罵。”
無臉女那張貓嘴一笑起來準沒好事。
小家主此時就是這麼想的。
她笑吟吟地将早就準備好的墨家令牌放在傅真武的手中:“過段時間給你主持烙印儀式。”
然後腳步一踏,妻妻倆相當默契,一人逃,一人追,跑得飛快。
族人們在不遠處看着家主這副要将二家主活埋了的架勢,司空見慣,隻是多瞄兩眼就埋頭做自己的事情了。
這兩位不是在恩愛,就是在互毆,除了各忙各的時候之外,沒有一刻是消停的。
關系真好啊。墨泉音檢查着新獸欄的防護情況,無視身後逼急了開始陰招頻出的兩位家主。
被鋤頭砸了滿頭包的墨箐拎着一隻筋疲力盡的顔染回了屋。
“今天還是家主赢。”
“感覺有點慘烈。”
“這是在決定上下關系嗎?”
“喂,當着孩子的面不要說這種話啊!”
傅真武走近的時候,摸了摸手镯,不禁向墨令章問道:“墨家的家主,與族人的關系……原是這般……嗯……融洽嗎?”
墨令章沉默了一會,艱難道:“至少我生前在任的那位家主,并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