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期節目在第二階段錄制的前一天晚上播出,所有樂隊都提前一天或者兩天來排練或彩排。本來第二天就是十六進八的晉級賽了,多數人彩排結束後都應該會再調整一下不足的,但因為第一期節目在當晚七點播出,所以所有人都早早回去了。
張玉彎他們也不列外,彩排結束,确定沒有其他事情後都回了酒店,擠在張玉彎和小鬼的房間在酒店的電視上準時的收看。
明明已經親身經曆過,看過現場,但再一次看的感觸截然不同,特别是看到彈幕上此刻在觀看的網友看到自己喜歡的樂隊或者表演後發出的稀奇古怪的評論裡的誇獎的時候,他們都在期盼,期待看到他們演出後的網絡大衆是怎樣的,有多少人會喜歡他們的表演。
當在第三視角看到自己時,張玉彎才有了真實的上電視的感覺。看着電視上那個穿着展甯給搭配的複古束腰碎花小吊帶配一條九十年代經典喇叭褲的自己她覺得很是熟悉又及其陌生,像是看另一個時空的自己,又像是看另一個在閃閃發光的陌生女孩,看台下的觀衆因為她的表演而歡呼跳躍。如果不是經曆曆曆在目,她都不敢想象那個站在台上的人是自己。
“我覺得我中間那一段兒可以彈得更好的,疏忽了。”,在看節目時,小鬼看着電視上的自己突然說道,雖然在批判自己,但也能從她的小表情裡看出她的高興。
她高興很正常,現在房間裡的五個人沒一個人不為自己高興,不為自己自豪的。張玉彎看着電視上自己僵硬扭動的身體也說:“我也是,跟個僵屍似的,明天可千萬要避免,多向其他人學習一下。”
所有人都驕傲的批判了自己的不足,也順便查漏補缺了一下,多多少少都找到了自己在台上需要注意的東西。
之前在台上的視角,沒有觀察到更多,而現在通過節目,通過攝像機的捕捉他們看到了随着他們音樂搖擺身體的專業評審和雀躍的觀衆的同時也看到了他們在台上時,第二現場的其他樂隊對他們表演的評價。
在他們直言不諱的言語和不加掩飾的表情裡生日禮物所有人知道了大家對他們的真實評價和态度,原本心裡的喜悅和驕傲突然就跟落入水中的棉花糖似的消失殆盡。
特别是後來淘汰開始後,彈幕上一條條滑過的彈幕都透露着觀衆同樣緊張為自己喜歡的表演和樂隊焦灼的情緒。
這時就時不時的看到彈幕上有人說他們表演有些一般,後面好幾個比他們表演很不錯的樂隊被淘汰了好可惜,覺得他們德不配位。甚至還有人說其他人淘汰時,看到他們樂隊有人偷笑,勝負心很重,不像是玩兒樂隊的,就是為了赢而已。
這樣的反差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原本的喜悅在一句句的他們一般,他們德不配位,應該讓賢的彈幕裡都沉沒在了觀衆的黑水中。
老派關掉彈幕的同時也暫停了節目,所有人都沒有說話,氣氛有些低靡。
老派皺眉,看看身旁都不說話的隊友。張嘴說道:“别人怎麼評價是别人權利,咱們不能因為這個影響明天的演出,不然那才是得不償失。”
聽到老派的話,張玉彎雖然心裡很不舒服,但還是覺得很有道理。她是這裡邊代價最小的人,所以擡起頭,呼出口氣笑着說道:“觀衆評論其實都是帶着個人情緒的,沒有任何參考價值,我以前看選秀節目也這麼評論過,目的隻是為自己喜歡的惋惜而已。再說了有讨論度其實是很不錯的一件事情,對咱們樂隊的宣傳也是有好處的嘛。後面的事情……咱們隻需要拿出自己的實力打他們臉就好了……對吧?”
一場期待就這樣廖廖收場,都知道不應該為此分心,但在業内人士和網友的雙重質疑下還是會拽着拳頭不服氣,網友也就算了,原來他們在其他樂隊眼裡那麼不入流。
張玉彎雖然安慰其他人,但那些話和彈幕卻在她心裡反複研磨,讓她胸口哽着口氣。房間裡很安靜,她和小鬼在各自的床上側着身都不說話,都在為同一件事不暢快。
手機同時彈出兩條消息,有馮瑞奇的,也有展甯的,還有李娅和曲婷的。因為簽了保密協議,關于節目的所有事情都不能讨論,所以她沒有告訴除了展甯外其他人自己晉級的事情。今天節目播出,在其他人那裡仿佛她是今晚才比完賽晉級的,所以看完節目後紛紛發來祝賀。
隻有展甯問她心情還好吧,讓她不要在意别人怎麼說,她能晉級就有她的道理和實力在,她需要做的就是征服那些愛亂哔哔的人。
聽着展甯發過來的七八條幾十秒的語音,聽她絮絮叨叨的安慰,講道理,替她罵那些‘不識貨’的,說是一會兒就去買水軍給她罵回去,扭轉乾坤。
張玉彎邊聽着展甯反複的話語裡的擔憂,嘴角抿出一個小小的向上的弧度,心裡酥麻又溫暖,心裡哽着的氣也覺得沒那麼難受了。然後她躲在被窩裡壓低聲音回複道:“世界上最好的小展甯子,愛你喲。”
……
第二天去錄制節目的時候,所有樂隊都覺得今天生日禮物的氣壓有點低。其實大家都知道為什麼,也沒有說什麼,各自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
然而這一周的賽制是現場選隊1V1PK,按照名次先後順序依次選擇,多個樂隊同時選擇一個樂隊時被選擇的隊伍有反選權利。
賽制很公平,玩藝術的人氣節讓所有人無論自己名次怎樣都想和自己欣賞優秀的樂隊切磋一下。張玉彎他們是個例外,他們的選擇隻為了心頭的那一口氣。
所以在有樂隊選擇凡克樂隊,老馬問有其他樂隊也想挑戰凡克的嘛?張玉彎他們毅然決然的站了起來。
凡克是圈子裡玩雷鬼樂小有名氣的樂隊,也是在第一期節目最直言不諱說張玉彎他們是土搖,後面很多樂隊比他們優秀的那個樂隊。
當他們默默的站起來的時候所有人都從他們不苟言笑的臉上看出了殺氣,氣氛一時有些安靜。老馬一下就看出來,調笑說他們就是來下戰書的。
炮哥從大嘴手裡拿過話筒,很有禮貌的笑着說出來者不善的話,“沒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讓觀衆們看看土搖和雷鬼的碰撞,應該很有意思。”
話說的委婉,但殺意和不滿已經很明顯,在話說完後,在場其他樂隊都發出起哄的嗚~,都有看好戲的意思。
不用設計就有的節目效果,老馬當然很高興,忙問:“凡克,人家想做什麼都寫臉上了啊,你們的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