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塔眉頭皺更緊了:“什麼?”
“就是——”林恩直起身,一邊伸手在桌上比劃一邊解釋,“找三個不同信仰的人,對某件東西進行定義,如果三人都得出一樣結論,那那件東西就符合那一定義,反之,則不是,當然了,三人在定義前都必須以自己所信起誓。”
莉塔并未聽過這一方法,那顯然不是來源于她熟悉的教會,從描述看,也既可疑又不靠譜,反應過來,他莫非是想借此确認某件東西是什麼?以後,她随即認真建議:“你知道,如果你想确認什麼,可以直接問我或者星星他們吧。”
“你們不是忙得很。”林恩流暢回道,“而且用這方法,也算是請求你們協助了。”
他當然知道可以向她或理查德開口,但等他們告訴他結果,指不定過去多久了,雖然這的确是他在市場酒吧裡聽說的方法,但誰知道?萬一那方法就和自己從市場買的小冊子一樣管用呢?他對所謂歪門邪道可不怎麼排斥。
一般而言,莉塔會勸說對方盡量不要使用來源不明的道具及所謂解決方法,但眼前正急不可待想要涉險的人是林恩,頗受太陽教會包容的林恩。
反正出什麼問題,他們自己會處理的……莉塔疲憊地想,自己确實忙得不可開交,考慮到其中還有以信仰起誓的内容,她揉着額角猶豫了一會兒,就放棄思考一般放開了手說:“好吧,那我具體要做些什麼?”
“我給你看一幅畫。”林恩立即一邊伸手入懷一邊說,“把你看到的,或者你覺得那畫的是什麼,寫在紙上,折起來給我。”
就這麼簡單?莉塔眨了眨眼,小臂放平,稍稍擺正了姿勢,一面等待一面好奇:“為什麼不直接公開彼此想法,在這兒進行讨論?說不定我正好知道你想了解的東西是什麼。”
林恩低頭時嗯了一聲,重新擡頭卻還是笑笑說:“不用了。”
鉛筆仍夾在瘋子塗畫的那頁,所以他将小冊子從大衣内抽出後甚至看都沒看,就直接伸出手指插入頁中,将其對着莉塔打開。
看來他也是三人之一?不再看……是因為那個可疑的證物法需要第一印象?莉塔觀察着他的一舉一動同時猜測,直到對方二次示意,才将視線凝聚到面前攤開的紙頁上。
那裡,的确有一副畫,但是是一副極為潦草的鉛筆畫,線條與色塊雜亂分布,讓人一眼看罷,首先想到不是畫的什麼,而是不由自主擔憂起作畫人的精神狀況。
莉塔呃了一聲,下意識問:“作畫人需要什麼……什麼方面的幫助嗎?”
“他很好。”林恩迅速答,“别擔心,你隻需要關注畫作本身就行。”
意思是太陽教會已提供了足夠的幫助?
“好吧……”莉塔又歎了口氣,伸手取來一支筆一張紙,邊繼續觀察畫作邊說,“說真的,如果你們也需要心理方面的協助,我們很願意幫忙……”
特殊時期,大家要團結起來不是?
林恩沒有吭聲,而莉塔自顧自說罷,也未多做勸說,太陽一向我行我素,他們當中能有一個林恩這樣和他們正常說話的人已經很不錯了,而且此時,她的注意力已完全集中到了那副氣氛怪異的畫作上。
很顯然,作畫者當時内心充滿了恐懼……
她認真看了一會,下意識開口想要表達些看法,但緊接着,就像想起規則一般閉上嘴合了合眼,轉而詢問:“什麼都不說……直接寫下來?”
林恩高興點頭:“沒錯!謝謝!”
他很高興自己遇到的是她,既熱心又聰明,不用自己做太多解釋。
莉塔沉默地想了想,很快低下頭,揮筆在白紙上飛快書寫起來,林恩見狀,随即勾着嘴角,動作輕松地将小冊子合起,打算重新收回懷中。
“不知道算不算是觀後感想……”沒想這時,她突然冒出一句,“你提醒了我一件事。”
“什麼?”願望得到了滿足,林恩條件反射回應,随後才漫不經心地想,沒關系吧?
“文斯汀之前問了我一個問題,是有關他那把蛇——嗯,總之當時我沒法解答,後來查資料才有了一些答案,可惜一直沒有時間告訴他。”莉塔放下筆,一邊将紙疊起一邊聳聳肩,随意回道,“現在想起——有空了,得趕緊答複他才是……林恩?”
她擡起頭把紙遞了出去,卻見對方微微皺眉似陷入了思考,聽到她喊自己的名字,才啊了一聲,趕緊伸手接下,若無其事微笑道:“萬分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