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認為,她是憑一己之力淘汰幾人?”洛輕銘越說越興奮,似乎持刀殺人的不是應青蕪,而是他自己。
“這不太可能,屬下查過安盈盈的屍體,身上有兩種掐痕,不是一人所為,但是從骨相上看,是兩位女子。”王讒老實回答。
“啧。”洛輕銘略有些不滿。
若是應青蕪殺的,證明此人有大用處,若不是她,那她的同夥就危險了,先不說合謀的是誰,無緣無故死個人,善後都難。
“屬下猜測,可能是秀女中的一個人,周芒,周佳夢,或者......陳蘇葉。”王讒說到最後一個人的時候,略微停了一下,他還是不認為兇手是陳蘇葉,畢竟她看起來殺隻雞都不敢。
“理由呢?”提起陳蘇葉的瞬間,洛輕銘也有些不滿。
“掐痕的位置,初步推測應青蕪擡的是頭,腳的位置按身形來說,周佳夢和陳蘇葉最有可能。”不知怎的,王讒不希望是陳蘇葉。
“嗯。”這種事情上,王讒的直覺一向很準,所以洛輕銘沒說什麼。
“柳瑩是嫔位,安盈盈威脅不到她,可陳蘇葉分到福甯宮沒必要害人,所以周芒和周佳夢最為可疑。”王讒這就說完了。
“不好對付啊!”洛輕銘歎了聲,周佳夢那時的表情倒是有蹊跷,可不能僅憑表情直接給人定罪。
周佳夢不死,其他人洗脫不了嫌疑,但是周佳夢死了,對他沒什麼好處。洛輕銘此刻犯了難。
“你說應青蕪能在死牢裡面撐過幾日?”洛輕銘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您是說?萬萬不可啊主子,妃子當死士,這怎麼可以?”王讒連連擺手,覺得不妥,他更怕的事應青蕪堅持不住,将死牢供出去。
哪怕任驕陽是被利用最狠的妃子,隻是從貴妃降位去了冷宮,死牢是要人命的地方,怎麼可以讓身嬌體貴的娘娘去?
“我自有安排,你先下去吧!”見王讒這個态度,洛輕銘沒繼續說下去,能不能成事,還需要多加試探。
王讒得了命令,直接告退。
畢竟若是孫德容突然回來,他不好交代。
洛輕銘在榻上翻翻典籍,等着孫德容回來。
孫德容還沒到敬事房,他沒想到招财那邊屢屢碰壁。
主管公公說招财沒有令牌,便不予放人。
可他們本來就沒拿令牌,怎麼給他看?
應青蕪反應過來,這不是借機發難嘛!
柳瑩遞上銀錢也不能解決問題,畢竟這是個人恩怨。
那主管公公早看招财不順眼,若不是招财擋了他的路,現在跟在孫德容身邊的應該是他,何苦在這裡死死熬着。
所以這六人,一個小太監和五個新晉秀女在大太陽底下站着。
站了好一會,孫德容遲遲趕來,見到這幾人被攔在外面,臉上的汗刷的一下流了下來。
這可是娘娘啊!這都敢攔着,若是算到他頭上,他有幾個腦袋可以賠?
他趕忙上前行禮:“奴才來遲了,奴才該罰,請主子們先進去。”
這會子招财看見他,好像看見救星一般,還沒等說話便被孫德容打斷:“沒用的東西,等回去再收拾你。”
招财知道師傅是在保他,連忙認錯。
那群人不認識新晉秀女,但他們認識孫德榮,連忙進去通報。
主管公公來的倒是快,一聽孫德容來了,連跑帶颠的趕過來。
“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孫公公勿惱,都是奴才傳話傳錯。”主管公公一邊解釋一邊把髒水往招财身上潑。
“明明是你......”招财聽見他說話氣不打一處來。
可還沒解釋完就被孫德容攔下。
“都是為主子辦事的,教導新人這事咱家本來不應該多嘴,可你不該讓娘娘們遭罪,劉全貴,你有幾個腦袋可以丢?”借力打力誰不會啊!
劉全貴聽孫德容如此說,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什麼主管的威風直接抛到九霄雲外去了。
“是奴才的不是,怠慢了主子娘娘。”嘴上這麼說,心裡恨急了孫德容,暗暗發誓日後一定讨回。
孫德容見狀,連忙退到一邊等柳瑩發話。
“起來吧!将功補過便是。”柳瑩明白孫德容什麼意思,不好拂了他的好意,隻好裝腔作勢的抛個說辭。
可在其他人眼裡就不是這個意思。
她們覺得柳瑩是借機炫耀,完全不領人情。
尤其是應青蕪,藏在袖子裡的十指攥緊拳頭,指甲狠狠的刺進掌心,才控制住情緒。
“奴才這就去辦。”劉全貴得了命令,趕緊起身招呼她們。
與剛才的境遇截然不同,幾人被請至中庭,還奉了茶水,絲毫不敢怠慢。
柳瑩品了一口,是上好的茶水。
周佳夢不屑的白柳瑩一眼,就她會擺官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