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青蕪志不在此,她現在做的這些努力,隻是想離洛輕銘近一些。
皇後之位和洛輕銘心上人的位置對她來說最為重要。
洛輕銘記得今天是陳蘇葉考核的最後一天,不知道陳蘇葉能不能通過。
正當洛輕銘想着這些的時候,王讒帶着人在門口候着。
洛輕銘示意王讒帶人進來。
進來的自然是那位撿了瓷瓶的死士。
這位死士原原本本地将事情講了一遍。
王讒将瓷瓶交給洛輕銘細細察看。
洛輕銘隻看了一眼便認出這是蕭易的瓶子。
地牢的東西雖不像宮裡那般仔細着,但每人的用料都十分獨特。
這有着青花紋樣的瓷瓶,一眼就能看出來是蕭易的東西。
對于陳蘇葉這個結果,洛輕銘明顯不太滿意。
死士殺人用刀即可,用毒,醫者可以,那要她何用?他這不是養了個廢人嗎?
比起陳蘇葉無用,洛輕銘更關心後面的問題,比如他為什麼幫陳蘇葉?有什麼好處?然後他打算傳召蕭易問上一問。
緊接着他便叫王讒去傳蕭易。
蕭易料到洛輕銘早晚會傳召他,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不愧是死牢,情報傳遞就是快。蕭易心想着,跟着王讒來到乾清宮。
倒是省去那些繁雜的規矩,蕭易直接進了寝殿。
本想着跪拜,但洛輕銘不知怎的,也免了這些俗禮。
蕭易簡單的行禮之後,理了理衣擺,聽從洛輕銘的命令在旁候着,等着問話。
“你一向懂規矩,怎麼今日破了例了?”洛輕銘随口一問,眼皮子都沒擡一下,還在看着兵書。
“臣與陳答應是舊相識。”蕭易思來想去,找了這麼個借口。
“你可真夠賊的,連朕都瞞了下來。”洛輕銘一副聊家常的口吻,聽着像他們是多年的兄弟一般,可實際上根本不是這回事。
洛輕銘在提醒蕭易,而蕭易聽出了弦外之音。
“沒什麼交情,隻是早年間受了些恩情罷了,陛下想聽,臣仔細着說。”蕭易繼續說着,時刻注意着别讓洛輕銘抓到破綻。
“隻是些恩情值得你做這麼多?”洛輕銘依然是漫不經心的說着。
“一是為了還恩,二是為了陛下。”蕭易順着洛輕銘的意思往下說。
“還是為了朕?”洛輕銘一下子來了興緻。
“我和師傅都認為陳答應更适合文場,此番試煉恰巧證明了這點,桌上那麼多工具她都沒用,卻偏偏用了臣準備的藥。”蕭易說了一半,給洛輕銘留了考慮的時間。
“有些道理,繼續說。”洛輕銘覺得蕭易說對了一些,讓他繼續講。
“陛下之前來死牢,師傅也說了她在醫術方面有天賦,臣以為沒必要非要訓練她成為刀,若是以醫者的身份行事,有時候事半功倍。”蕭易接着暗示。
洛輕銘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三個月後若是無用,她自有她的去處。”洛輕銘不急,反正陳蘇葉對他來說隻是個棋子,有用就留下,無用就扔。
當然這個扔,也不會丢到哪裡去,畢竟有柳瑩這個保命符在,他想拿到羊皮卷就不能動陳蘇葉。
“你差人查查,櫻貴嫔和陳答應是什麼關系。”洛輕銘說完揮了揮手,示意蕭易退下。
蕭易自然是聽令退下,直接回了陳蘇葉在的牢房。
陳蘇葉和柳瑩能有什麼關系?蕭易不能說是洛輕銘小題大做,隻能說洛輕銘既然存了這個想法,一定有問題。
所以他決定回去問問陳蘇葉。
陳蘇葉回了牢房後,倒是一片和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過了考核,見到的幾個人對她都十分客氣。
尤其是寒刃,寒星剛和她說了幾句就被寒刃叫走了。
陳蘇葉本來就無心交談,服下蕭易的藥,昏昏沉沉的睡下了。
她夢到被她灌了藥的那個人,他的喉嚨像黑洞一樣,頭嵌在脖子上搖搖欲墜,而那個黑洞窟窿似乎要将她吸進去一般。
那個人掐着他的脖子說是陳蘇葉害了他,任憑陳蘇葉如何解釋都是徒勞。
陳蘇葉拼命捶打,每次都用了十成十的力,可就是掙脫不開,緊接着她兩眼一黑,失去知覺。
再次睜眼時,面前是蕭易那張俊秀的臉。
蕭易用力的搖晃她的肩膀才把她從夢魇的狀态叫醒。
陳蘇葉揉了揉眼睛,生怕面前那張寫滿擔憂的臉是她的幻覺。
“蕭大哥!”陳蘇葉再也繃不住了,她撲進蕭易的懷裡哭了起來。
蕭易猶豫片刻,最後還是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看她哭的有些抽噎,又拍了拍她的背。
陳蘇葉哪裡顧得上這些,她是真的難過極了,她殺了人,這條人命她要一直背上身。
“我夢到......那個人......找我索命。”陳蘇葉抽抽嗒嗒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