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柳瑩醒來時,洛輕銘不在身邊。
柳瑩松了口氣,還好洛輕銘起得早,不然早上還未洗漱就看見洛輕銘在身邊,怪尴尬的。
烏桃進來侍候,為柳瑩梳了個漂亮的發髻,再配上洛輕銘今早賞的粉晶流蘇步搖,整個人精神了許多,可依然略顯苦悶,主要是因為柳瑩的表情,實在是有些愁苦。
看着自家主子悶悶不樂的臉,烏桃料想是為了陳蘇葉憂心,趕忙說道:“芸萊為陳答應準備了飯食,雖不如主子那般細緻,但至少是花了心思的。”
“真的?”柳瑩聽了這話轉頭去問烏桃,眼裡多了些光亮。
“奴婢不敢欺瞞主子,奴才們知道主子關心陳答應,私下裡商量着主子不在時,陳答應那邊我們多照顧些。”烏桃看着柳瑩的表情逐漸緩和下來,這才多說了幾句。
隻見烏桃答完了話,柳瑩的笑容重新出現在臉上,她讓烏桃差人請招财拿套亮色的衣服過來,她請了安之後就要去見陳蘇葉。
她不想先回雅青閣再踏進陳蘇葉的新葉居,反正時間還早,索性叫招财跑這一趟。
這一大早上的,陳蘇葉剛起床洗漱,就見着芸萊沒好氣的将食盒給了香蘭。
她小心翼翼地躲起來沒有被芸萊發現,但她确實沒看錯,芸萊的确對香蘭發火。
難道是柳瑩裝不下去了?陳蘇葉心想,看着芸萊走後,香蘭進門才問她怎麼回事。
“主子您怎麼在這?”香蘭一開始沒注意到陳蘇葉,反而被吓了一跳,緊接着回答陳蘇葉的問題。
“芸萊覺得咱們巴着他們不放,毫無貢獻不說,還要指使他們,叫他們辛苦。”香蘭說到這還翻了個白眼。
陳蘇葉被香蘭這個表情成功逗笑,忍不住笑了一聲,看來香蘭對芸萊是早有不滿。
“主子您笑什麼?像我們求着他們一般。”香蘭本來想說的話,因為陳蘇葉這聲笑,她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這不還是個小姑娘嘛!陳蘇葉心想着,接過香蘭手裡的食盒,示意她坐下。
自己剛才問的問題不被陳蘇葉重視,香蘭不悅的扁了扁嘴,但依然聽從陳蘇葉的命令,坐在了她的身邊。
“我笑的是有香蘭陪着我真好。”陳蘇葉想起自己還沒回答香蘭的問題,趕忙補了一句。
人心難測,哪怕是一個小小的丫鬟也可以發揮大的作用,她可不能馬虎。
“哪有主子奉承奴婢的?”香蘭聽了這話,第一反應是陳蘇葉隻是說好聽的。
但她依然會因為這句話開心,嘴角止不住的微微上揚,典型的口是心非。
“我這可是肺腑之言。”陳蘇葉又回了一句。
她當然看出香蘭被自己哄得高興,随後問了一句:“芸萊這态度是柳瑩授意的?其他人呢?什麼态度?”
香蘭搖了搖頭:“奴婢瞧着不像是櫻貴嫔的意思,之前為了咱們忙上忙下的,沒理由如此。”
“忙裡忙外還不是做給旁人看的。”陳蘇葉聽香蘭這麼說冷哼了一聲,柳瑩這人假仁假義慣會做人,她比誰都清楚。
“其他人倒沒芸萊這般嚣張,不見得是櫻貴嫔的意思,主子三思。”香蘭怎麼都不覺得是柳瑩指使,于是她再次規勸陳蘇葉。
陳蘇葉這個時候哪裡聽得進去?再加上柳瑩對她忽冷忽熱,她更是起了疑心。
“烏桃謹慎,招财忠誠,小廣子雖然懦弱但是個懂規矩的,自然不會留把柄,至于芸萊......”陳蘇葉話說一半硬生生住了口,沒有繼續說下去。
“奴婢還是堅持,櫻貴嫔不是落井下石之人。”香蘭最後勸一句,之後便不再提及此事。
她确實不是落井下石的人,但是防不住人家強行補刀啊!陳蘇葉心想,見香蘭不願言語此事,她也懶得糾纏,直接打開了食盒。
這一打開,她有些傻眼,食盒裡面的飯食,比起昨天徐安财的,還要差了一點。
香蘭像個說錯話的孩子一般,扭過頭去不想看裡面的東西。
她還替柳瑩說話,現在這個情況,她都不知道這筆帳是算在柳瑩頭上還是算在芸萊頭上,她讨好的看了眼陳蘇葉。
陳蘇葉迅速調整了心态:不就是差了一點嗎?總比再死牢裡面沒飯吃強一些,她想了想,将食盒端進内卧,喚香蘭進來,拉上簾子叫慈潔出來,三人一同用膳。
招财拿了衣飾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拿的東西倒是全,就是跟柳瑩的喜好不太沾邊。
柳瑩的眼皮稍微跳了跳。
再回去時間來不及,她隻得穿上招财拿的衣服。
其實招财的眼光不差,這衣服很襯柳瑩,隻是這件衣服現在穿,華麗了些。
習慣了夾縫求生的她,不是不會拿腔造勢,而是她認為此時此刻确實不該。
“主子,這衣服可是有什麼問題?”招财見柳瑩臉色不對忙問了一句。
“無事,你去一趟新葉居,告訴蘇姐姐,我過會子去看她。”柳瑩說完便示意烏桃重新梳妝,莫要失了禮數。
招财行禮退下,匆匆趕往新葉居。
陳蘇葉她們剛用完早膳,東西都沒來得及收,就聽見招财在外面喊,吓了香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