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輕銘盤算着找一個好時機和應青蕪說對付賢妃這事。
柳瑩依然被賢妃和舒嫔排擠,今日衆人品茶之時,隻聽得賢妃挂在腕上的镯子響了一聲,柳瑩的茶杯應聲而落,緊接着柳瑩連忙跪在地上。
“奴婢知錯。”柳瑩跪在地上不說,還對着賢妃磕了個頭。
“這是發的什麼瘋?”賢妃面上不悅,實則内心暗爽,還踢了柳瑩一腳。
“賢妃妹妹偕越了!”德妃見她在自家地盤上興風作浪,終是沒忍住訓斥了一句。
“柳貴嫔撒了癔症,遭罵的倒是本宮了,這算什麼道理?”賢妃這下是真的不悅,從她叫柳瑩柳貴嫔就可以看出,她是故意不叫聖上賜的字。
賢妃回了這麼一句,漠不關心的飲了杯茶,冷眼看戲。
德妃吩咐荷香将人扶起來。
被扶起來的柳瑩眼神渙散,似乎魂遊天外,隻有身子留在這亭子裡。
“櫻貴嫔,櫻貴嫔?貴嫔娘娘?”荷香喚了幾聲依然毫無反應。
德妃十分擔心的看着柳瑩,用帕子沾了些水擦在額頭上也無濟于事。
“怕不是得罪了什麼冤家,領了邪祟上身了吧!”賢妃幸災樂禍的說着。
她不怕拂了其他人的面子,她本就讨厭柳瑩,這個時候不落井下石還加以援手嗎?
柳瑩面對賢妃的嘲諷毫無反應,甚至還站在她的身側,準備替她添茶。
賢妃春風得意,自然沒察覺到柳瑩的小心思。
任憑衆人費盡心思柳瑩依然神色恍惚的站在一旁。
直到賢妃的玉镯再次響起。
隻聽得“叮鈴”一聲,柳瑩才從之前的狀态裡清醒過來,整個人止不住的發抖。
她第一時間看向德妃,目光中帶着求救的意味,緊接着别開目光,對着其他人笑了笑,表達歉意。
賢妃隻覺得戲還不夠精彩,沒能讓她盡興。
舒嫔自然順着賢妃的話說着。
周芒不曾發言。
德妃本就沒什麼興緻繼續飲茶賞花,直接讓衆人回了。
賢妃帶着舒嫔回去,周芒不敢久留,轉眼間隻剩下柳瑩。
柳瑩死死的盯着衆人離去的身影,直到确認她們不會折返,她趕忙跑到德妃面前跪下。
德妃沒想到柳瑩會如此,也是吃了一驚。
“妹妹這是做什麼?快些起來。”德妃說完,擡手扶起柳瑩。
誰知柳瑩拒絕德妃的攙扶,她跪在地上磕了個頭,頭也不擡地懇求道:“求娘娘救我。”
“你先起來,慢慢說。”德妃示意荷香扶起柳瑩。
确認德妃會聽自己說話,柳瑩在荷香的攙扶下起身,荷香扶她坐下,為她倒了杯茶以作定神之用。
柳瑩的手還在顫抖,根本拿不住茶杯,還是烏桃眼疾手快穩住了茶杯。
德妃見柳瑩這般模樣,雖心有懷疑,但面上并未發問,她準備等柳瑩自己說。
“嫔妾這幾日總覺得心神不甯,食不下咽,夜不能寐,還偶有心悸,每每睡下就聽見有人再叫嫔妾的名字。”柳瑩稍緩片刻,慢慢講述此事。
“就在剛才,聽到賢妃玉镯相撞的聲音,整個人失了魂一般,後來不知怎麼的醒了過來。”柳瑩說這話時,有些驚魂未定,斷斷續續的說了好一會才講完。
德妃聽完柳瑩的話,覺得此事過于荒謬,直接安慰道:“會不會是最近勞累,憂思過重?”
她隻是覺得沒有足夠的證據,不想插手這種出力不讨好的事。
若是勝了,扳倒賢妃替陛下鏟除異己,順便賣了個人情給柳瑩,自然是好事一樁,可若是敗了呢?她會失去現在的一切。
賢妃的家族會在朝堂上打壓父親不說,陛下必會殺雞儆猴,到時候她就變成人人都能踩一腳的爛泥。
她不能冒險,隻得安撫柳瑩。
“恕奴婢失禮,娘娘此前并無這些症狀,隻有近日身子越發不适,而且奴婢仔細觀察,确實是聽到賢妃娘娘的镯子發出響動,娘娘才醒的。”烏桃站出來替柳瑩說了話。
這事柳瑩可沒和烏桃通氣,見烏桃替自己說話,柳瑩更加賣力做戲,争取博得德妃的援助。
德妃心裡的天平傾斜了一下。
誰都沒想到這個時候荷香站了出來:“奴婢聽說真的有玉镯操控人這種秘術,隻不過是禁術。”
德妃聽了荷香的話,沉默片刻道:“你先回吧!此事需要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