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瑩躺在床上睡不着,又不敢翻身,怕吵醒洛輕銘。
她越想越覺得可怕,難怪她覺得最近對她的監視少了許多,難怪洛輕銘會對她的事情了如指掌。
原來是因為移花接木。
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内将各勢力的人除掉,并且不動聲色的頂替,她不是洛輕銘的敵人,不然肯定活不過三個月。
柳瑩迷迷糊糊的入了夢鄉,在夢裡,她夢見自己和陳蘇葉在一片花田,聞着花香曬着太陽,日子好不惬意。
突然一名陌生女子闖進她的視線,這女子有着十分明媚的笑容,看了就讓人心情舒暢。
女子和她攀談幾句,從身後輕輕擁着她,和她一同賞花,她雖然不認識這人,但她感覺夢裡的自己十分幸福。
再然後花田燃燒起來,轉瞬間變成了屍山血海。
陳蘇葉不知所蹤,而那名女子躺在她的懷裡,滿是鮮血的手撫過她的臉頰,還沒等說出安慰她的話,就斷了氣息。
“不可以——”柳瑩大喊一聲,整個人坐了起來。
這一聲把烏桃吓得不輕,人直接沖了進來:“主子。沒事吧?”
見柳瑩身上無明顯外傷,額頭上出了些汗,想到可能是做了噩夢,連忙為其順了順氣,等她氣喘勻了,走到桌前準備端茶給她。
柳瑩驚魂未定,見烏桃在桌前不知在做些什麼,鬼使神差的來了一句:“快救她!”
聞聲,烏桃茶也顧不上端,趕緊走到柳瑩的床邊詢問:“主子要救誰?”
柳瑩下意識地往下看了一眼。
眼前是明晃晃的錦被,那自己是要救誰?
她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似乎心有餘悸。
烏桃将外衣披在柳瑩身上時,輕輕環了她一下。
主仆有别,烏桃能做的隻有這些了。
許是這細微的差别,讓柳瑩醒了過來。
夢裡的五感十分真切,哪怕她知道自己是在做夢,但是醒來的瞬間她還沉浸在之前的情緒裡。
“本宮沒事,噩夢而已。”見烏桃一直守在自己身邊,她趕忙說了一句,讓烏桃安心。
烏桃摸了摸柳瑩的額頭,并未感染風寒,這才安心了許多,為柳瑩倒了杯茶。
柳瑩喝下之後,伸了伸懶腰松松筋骨,梳妝一般一番又是熟悉的請安。
這半個月見不到陳蘇葉,柳瑩日子過得十分無趣。
好在這段時間洛輕銘再沒傳召過柳瑩,賢妃對她的态度緩和了些。
沒想到柳瑩用完晚膳後,在内卧發現一對镯子,那镯子看着和賢妃的一模一樣。
她拿起來聽了聽聲響,是這個聲音,她将镯子收好,第二天準備找機會告知舒嫔。
在請安時故意和舒嫔發生矛盾,衆人散去之後舒嫔追了上來。
她明白柳瑩的意思,所以故意挑了這個時候。
柳瑩不傻,假模假式的和舒嫔動起了手,趁亂将字條交給舒嫔,之後負氣離去。
舒嫔看了字條後,趁着夜色走到柳瑩說的地方。
“約我來此,可是有什麼變動?”舒嫔壓低聲音和柳瑩說。
柳瑩直接将镯子交給舒嫔。
舒嫔看了镯子明白柳瑩的意思,裝作不懂問道:“這是?”
“給你的東西便是你的,你要如何使用,與我無關。”柳瑩的話說完,本打算離開,但看舒嫔盯着玉镯若有所思又補了一句:“用或不用全憑本心,夜深露重,小心些。”
柳瑩這次沒有回頭直接回了雅青閣。
該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就看舒嫔,可千萬别讓她失望啊!柳瑩心想着,換下衣物趕忙歇下了。
舒嫔這邊回了啟文殿,從懷中拿出玉镯,用石墨細細描邊,寫了舒晚櫻三個字。
她拿起刻刀仔細打磨,一個時辰後終于有了大緻輪廓。
舒嫔不急于一時,反正離祭天大典還有些時日,來得及。
柳瑩給了她玉镯,但她并不打算幫柳瑩,而是要為自己打算。
舒嫔揉了揉眼睛,許久沒拿過刻刀,現在拿起來竟有些生疏,她自嘲的笑了笑,将那些工具收起來,末了還拿了一塊布染了石墨放在字上浸着,哪怕時間上來不及,隻要能看出镯子上寫的她的名字就好。
做完這些之後,舒嫔将東西藏好,換了衣服便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她拿出提前準備好的藥散,捏了一小撮到茶杯中飲下。
這是她從賢妃宮裡順的,她算是孤注一擲了,希望能謀個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