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是啟文殿的花奴,您叫我小蔡子就成。”小蔡子弓着身子說話,更顯卑微。
柳瑩心裡犯起了嘀咕,舒嫔的人?這算是洛輕銘帶過來的人還算是舒嫔?而且年歲如此之高頭發花白隻是個小小的花奴?這唱的是哪一出啊?
她更懷疑起此人的目的。
“小蔡子,本宮問你,你不在啟文殿當差,跑到本宮這裡做什麼?”見這人不回話,柳瑩咬咬牙再問一遍。
小蔡子不是不回話,而是沒有聽見,直到柳瑩說了第二遍他才聽清。
“奴才是來求娘娘可憐,求娘娘成全一對苦命人。”小蔡子趕忙回了話,說完還看了眼芸萊。
看得芸萊打了個冷顫。
“起來說話,能幫本宮一定幫忙。”柳瑩想要搏個好名聲,自然要忍了他。
小蔡子聽令起身,認為柳瑩是個好說話的,他趕緊說道:“求娘娘成全奴才和芸萊這對苦命鴛鴦吧!”
此話一出衆人驚愕,芸萊更是直接喊了出來:“誰和你是苦命鴛鴦,我根本不認識你。”
柳瑩看了看小蔡子的模樣,心想着芸萊除非是眼盲心瞎,不然怎麼都不會看上這個人,更别說是什麼鴛鴦了。
烏桃和招财直接為芸萊說話,什麼癡心妄想,胡編亂造的詞統統砸向小蔡子。
這些話如刀子一般剜着小蔡子的心,他像是魔怔一般直勾勾地盯着芸萊。
“看在一場誤會的份上本宮不予責罰,小蔡子且回你的啟文殿吧!”時機到了,柳瑩下了逐客令。
“這是有心之人的計謀,娘娘莫要被蒙蔽,宮裡流言四起,希望娘娘為奴才做主。”小蔡子跪在地上解釋,希望柳瑩給她一個機會。
“什麼流言?”柳瑩心想終于進入正題,不然小蔡子被自己打發走了可怎麼演。
“是關于芸萊和張德海的,說芸萊心悅于他,簡直無稽之談!”小蔡子說着,狠狠的啐了一口。
衆人吃驚程度不亞于上次,甚至忘了開口反駁。
小蔡子以為衆人贊同他說的上前幾步繼續說道:“奴才雖然是個花奴,但奴才會對芸萊好的,求娘娘成全。”
語畢,從懷中掏出一隻成色極差的玉镯。
“這镯子是奴才用大半身家買的,餘下的聘禮就放在門口,懇請娘娘發慈悲!”小蔡子說着又往前走了幾步。
“說了才知道是聘禮,沒說的時候還以為是什麼救濟品呢!”烏桃在招财耳邊小聲嘀咕。
芸萊臉色鐵青,時不時的往後退上幾步,生怕小蔡子會突然撲過來。
原來是這麼回事。柳瑩徹底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許是洛輕銘派人傳了流言,傳到了小蔡子耳朵裡,小蔡子信以為真便火急火燎的來了雅青閣,剛好趁着柳瑩失勢,打算趁火打劫。
“本宮可做不了主,這事不能憑你一人之言,本宮要聽聽芸萊的想法。”柳瑩不動聲色的将矛頭轉向芸萊。
果不其然,小蔡子一臉期待的看向芸萊。
芸萊隻覺得腹内一陣翻湧,強壓下心頭的惡心感,芸萊趕忙來到柳瑩身邊,求救一般說道:“奴婢甯死不從。”
沒等柳瑩發話,小蔡子直接上前,抓着她的手腕,強行将镯子給芸萊戴上。
芸萊拼命掙紮,镯子掉在地上,摔成兩截。
小蔡子癱坐在地上,心疼的撿起地上的碎片。
招财也不是吃素的,反應過來之後,立馬将人趕了出去。
小蔡子心有不甘,被架出去前對着芸萊說了一句:“你會後悔的。”
看着滿眼悲怆的小蔡子被趕出去,烏桃心想着,明兒還不知道要怎麼傳話呢!
芸萊被吓壞了,她哪裡見過這種陣仗,此時小臉煞白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
同樣小臉煞白的還有她旁邊的柳瑩。
剛才小蔡子沖過來的時候,她就站在旁邊,一股子腐爛的酸臭味道直沖鼻腔,若不是她之前更髒更亂的地方都待過,這回恐怕失禮于人了。
柳瑩緩了口氣,看着明顯驚魂未定的芸萊,開口安慰道:“你若不願,本宮定不會讓你受此委屈。”
芸萊趕緊跪下表決心:“奴婢就算是死,也不願意嫁他。”
要她嫁給這種人,還不如讓她去死。
“這是做什麼,你是本宮的人,本宮肯定會護着你。”柳瑩扶起芸萊,喚烏桃帶她下去梳洗,自己則回去休息。
說是回去休息,實則是給舒嫔傳信問問是怎麼一回事。
臨走前想到小蔡子說的聘禮,命招财将東西給人送回去。
招财是個機靈的,這事沒有私下解決,而是直接将東西送到了啟文殿大門。
不知怎的就傳進賢妃耳朵裡。
“張德海,你說這事是不是太奇怪了?”賢妃說完抿了一小口茶,準備将茶杯放在桌上,好好和張德海談談。
可桃香眼疾手快,趕忙把茶杯接了過去。
賢妃瞥了桃香一眼,錯過了張德海的表情。
“您是說,有人故意放了風?”張德海猜不着賢妃的想法,試探地問了一句。
賢妃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