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沒有之前那種疼痛了,塗了藥膏之後也好上許多。
第四天,她身上的水泡居然好了起來,幹癟的部分如同木屑般,紛紛掉落下來。
扁承德說這是好事,又給她換了新的池水。
這池水泛着一股花香,讓她的心情也好上許多。
隻是塗藥膏的時候奇癢難忍,可扁承德說這是再長新皮,抓了會留疤。
她隻得忍耐下來,喚茯苓給她扇扇風,緩解症狀。
“主子呀!快些好起來吧!”茯苓拿着扇子輕輕扇動,看着應青蕪的睡顔,小聲說了一句。
她希望應青蕪能少受些苦。
不知是她的願望成真,還是其他的原因,今早起來她發現洛輕銘的身體好了許多。
傷口消失了不說,皮膚粉粉嫩嫩的,看着像是嬰兒一般。
“主子!您好啦!”茯苓的聲音有些激動,沒注意到是什麼情況。
應青蕪在茯苓激動的叫喊聲中醒來。
本來沒明白茯苓的意思,見茯苓指着自己,應青蕪順着茯苓指的方向,擡起手臂看了看。
居然真的成功了!皮膚細嫩的連她自己都忍不住摸了幾下。
茯苓高高興興的叫扁承德進來看診。
扁承德推門而入,看到應青蕪時,眼眶微微濕潤。
成了,換皮成了,他能見到女兒了。
扁承德顧不上抹眼淚,直接上前為應青蕪看診。
“注意不要見風,避免日曬。”扁承德說完這些,派人撤了池水。
緊接着拿給茯苓新的藥膏,囑咐茯苓按時塗抹,然後退了出去。
新藥膏塗着有些刺痛,不過比起之前的疼痛來說,簡直是撓癢癢。
許是閑了下來,應青蕪開始想起了洛輕銘。
她心情複雜,既希望洛輕銘過來,又不希望他來。
應青蕪沒那麼難受,總算是得以安睡。
可惜的是洛輕銘到底是沒來見她。
幸運的也是如此。
應青蕪實在是疲憊,祭天大典之日睡得香甜,甚至無人知會她。
祭天大典時,大赦天下,禁了足的妃子可來參拜,其他的戴罪之身,也可以出來見見陽光。
柳瑩隻是被禁足,眼下自然要出去,陳蘇葉康複如初,更不會有人阻攔。
陳蘇葉手微微顫抖着給慈潔的臉裹上一層紗布,緊接着塗了一層難聞的藥膏,讓她代替香蘭和自己出席,看得出她有些焦慮。
柳瑩這邊也十分緊張,畢竟成敗在此一舉。
就在衆人齊聚在祭祀台時,應青蕪悠悠轉醒。
“糟了!”應青蕪睜眼一看,天已經亮了,心裡責怪自己為何如此貪睡,一邊盤算着如何混進去,一邊起身洗漱。
茯苓見自家主子還未痊愈,哪裡舍得讓她亂跑?趕忙将人攔下。
應青蕪勸說無果,隻好将人留在那裡,自己換好衣服急匆匆的往祭祀台趕。
此時祭天大典剛剛開始,衆人将物什放在祭台上,虔誠參拜,百官在他們身後跪拜在地,以祈求上天保佑,風調雨順,豐衣足食。
時間緊迫柳瑩沒有和陳蘇葉對話,也沒有和舒嫔溝通,隻見她突然倒了下去,緊接着一個鯉魚打挺起了身,然後對着賢妃磕了個響頭,再沒起身。
動作一氣呵成,導緻在場許多人沒反應過來。
賢妃本來在看戲,一副幸災樂禍的嘴臉,直到柳瑩到她身邊時,嘴角明顯抽了一下,準備扶起柳瑩,沒想到柳瑩這頭磕下去便沒再動。
此時柳瑩紋絲不動地跪拜在地,正對着賢妃,嘴裡還不清不楚的念着什麼。
“妹妹這是做什麼?快起來!”賢妃反應倒是快,馬上反應過來,趕忙用力拽柳瑩起身。
柳瑩早有預謀,這般肯定是和她較勁,哪裡會輕易讓賢妃拽她起身。
賢妃什麼出身?衣食無憂的官家小姐,柳瑩什麼出身?回府之前是讨生活的市井小民,單論力氣,賢妃比得過?
自然是無功而返。
“陛下!”賢妃看向洛輕銘并且向他求助。
洛輕銘本就想坐山觀虎,不然也不會看了許久還未叫人上前,他不但沒差人,反而提前布局,不然怎麼這麼久都沒人上前。
“娘娘饒了瑩兒吧!”柳瑩哪裡會給她機會?更加賣力演戲。
語畢,還扇了自己幾個巴掌,臉蛋兒立刻腫了起來。
就算再蠢笨的人,也明白了眼下的情況。
尤其是柳瑩的父親,隻差沖上前進言求陛下救救自己的女兒。
台下的官員們有的是用眼神交流,有的在竊竊私語。
一時間場面混亂,全都在柳瑩的讨饒聲裡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