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看誰的手伸得快。
“并無虛言,當時奴婢被賢妃娘娘的手下追殺,幸得陳答應相救才躲過一劫。”慈潔說到兇險之處,聲音帶着顫抖,聽着不像作假。
聞言,柳瑩的呼吸一滞,她完全不知道此事,蘇姐姐就在自己隔壁住着,藏了個人自己居然一直沒有發現?
想到此處難免有些難過,但眼下不是難過的時候,想着陳蘇葉可能不想讓她擔心才沒提及,柳瑩緩了情緒,幫陳蘇葉說和。
“想着一個奴婢未必能做局冤枉主子,陛下定要徹查為好,替嫔妾和舒嫔姐姐做主。”柳瑩抓住空口,補了一句。
洛輕銘聽了柳瑩的話,似乎是覺得有道理,他轉頭問慈潔:“你是怎麼逃過去的?陳答應又是怎麼救你的?”
“奴婢是從白骨營爬出來的,剛好到了陳答應的院子裡,陳答應心慈,救下奴婢不說,還幫奴婢躲過了賢妃的搜查。”慈潔半真半假的回答洛輕銘。
“本宮可不認識你,休要污蔑本宮,說的像那麼回事,還不是你們串通一氣嫁禍本宮。”賢妃見局勢逆轉,趕忙出言阻止。
可惜事與願違,洛輕銘思慮再三,最後命王讒将人押下去。
明裡是押,實際上是保護起來。
作為證人來說,她的用處在後頭呢!
慈潔被人帶了下去,祭天大典繼續操辦,可就在此時,一直躲在暗處的應青蕪看準時機跳了出來。
一旁的侍衛見此人并未穿吉服,衣着打扮皆是下品,直接将人擒住。
應青蕪不能暴露自己的身手,她拼命呼喊,向洛輕銘求救。
“陛下救我!”應青蕪撕心裂肺的喊聲,引起洛輕銘的注意。
不僅僅是洛輕銘,包括台下的官員,也一并向她看齊。
但因為距離過遠,并不知道那名女子是誰。
可洛輕銘認出了她。
“住手!”洛輕銘命孫德榮将人帶上來。
孫德榮認出此人是應貴人,趕忙将人從侍衛手裡救下,攙着人到了台上。
“陛下!”應青蕪走到台上,準備行禮,卻被洛輕銘攔下。
“輕卿起來慢慢說。”洛輕銘示意應青蕪近身,眼底滿是疼惜。
哪怕是演戲,他也不忍應青蕪淪落至此。
至少看起來是這樣。
陳蘇葉不經意間瞥見洛輕銘的表情,在心裡冷哼一聲,不愧是狗男人,虛情假意很有一套。
如果不是她被騙過一次的話,看到這樣的目光,她肯定會淪陷。
不過好在她迷途知返,明白狗男人的把戲,及時回歸正路。
陳蘇葉目光一轉,停在了應青蕪身上。
她突然有點同情應青蕪。
不過是權謀的犧牲品罷了。
想到這裡,她将目光移開,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腳下的土地。
與其看他們演戲,還不如數數地上的螞蟻,陳蘇葉忘我地數着螞蟻,心裡舒服了些。
将這一切盡收眼底的柳瑩卻不這麼想,她往陳蘇葉那邊挪了挪,扯了扯陳蘇葉的衣袖。
陳蘇葉偏頭看了看旁邊的柳瑩,還有些疑惑,怎麼這個時候叫自己?
柳瑩見陳蘇葉回過神,連忙小聲安慰她:“蘇姐姐不難過,你值得更好的。”
這話聽得陳蘇葉一頭霧水,她怎麼就難過了?什麼叫她值得更好的?
正當她準備問柳瑩的時候,柳瑩又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看戲。
陳蘇葉自然沒有再追問柳瑩,而是跪在一旁觀察情況。
隻見應青蕪猶豫片刻,緊接着撲到洛輕銘懷裡說道:“求陛下救救嫔妾,賢妃要害我。”應青蕪說着,整個人再洛輕銘懷裡發抖,看起來确有其事。
“你胡說!本宮為何要害你一個小小貴人?”許是看到應青蕪和洛輕銘舉止親密,賢妃情緒略微失控,任誰都能看出她的目光裡帶着敵意。
應青蕪靠在洛輕銘的懷中,看不見賢妃的表情,但從語氣裡聽得出來,想着事情成了。
“莫要失了分寸。”洛輕銘見賢妃怒氣沖沖的模樣,直接訓了一句。
賢妃不情不願地應了一聲。
“嫔妾絕無虛言!”應青蕪說着,挽起袖子露出自己的手臂。
她入藥時間尚短,雖然長出了新的皮肉,但肉眼可見和正常人的皮肉不同,顔色粉嫩的吓人。
有眼尖的人瞧得清楚,直接倒吸一口冷氣,這看起來那裡是正常人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