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蘭渴極了,接過杯子一飲而盡,喝完之後才反應過來。
“奴婢知罪。”她趕忙跪了下來。
陳蘇葉将人扶起來,語重心長道:“什麼主子奴婢的?慈潔現在不在我身邊,眼下我最信任的人隻有你,又無外人在,不必拘禮。”
許是不習慣被主子優待,香蘭十分不協調的起身,又飲了第二杯水,面色逐漸好轉,情緒也恢複了些。
“這段時間沒什麼異常吧!”陳蘇葉搬了凳子讓香蘭坐下,自己坐在她的對面,等着她的回答。
“沒什麼特别的事情。”香蘭先是搖了搖頭,随後想到什麼,又補了一句:“好像有些不對勁。”
“怎麼回事?”陳蘇葉盯着香蘭,不放過一絲一毫的表情,卻沒有讓香蘭感到不适。
“我當時在櫃子裡,感覺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但是我沒看清。”香蘭說得十分模糊,因為發生的過于迅速,她自己也不确定是否是自己的錯覺。
“對了!後來我聽到了風聲。”雖然不知道兩件事有沒有關聯,香蘭還是和陳蘇葉講了,
陳蘇葉發現香蘭的眼球一直往左上方看,明顯是陷入回憶,很努力的調起當時的記憶,從而判斷香蘭沒有說謊。
可這光影和風聽起來實在是沒什麼關聯,很難拼在一起。
再加上風聲她明白風聲是怎麼回事,但一閃而過的光影,她毫無頭緒。
“啧!”陳蘇葉想起了什麼,下意識地啧了一聲。
她想到了死士,但她不能确定是洛輕銘的人還是其他人的。
不論是誰的人,都不是什麼好事。
“主子莫惱,奴婢再想想,肯定會有其他的事情。”香蘭看陳蘇葉表情凝重,直呼自己無用,并且表示在想想。
“小事,不必放在心上。”陳蘇葉搖了搖頭,她心裡明白,哪裡是香蘭的問題,還不是自己疑神疑鬼的。
“你也累了,先回去歇着吧!晚膳再過來就行。”陳蘇葉假裝打了個哈欠,想支走香蘭。
香蘭堅持為陳蘇葉鋪好床,放下紗帳才退了出來。
陳蘇葉歎了口氣想着自己果然不會說謊。
其實她支走香蘭不僅僅是需要休息,她是想看看自己有沒有中毒。
畢竟齊太醫一直說仙緣這種毒十分厲害,聽得她心裡慌得很。
陳蘇葉簡單的診了脈又服了解毒丸,确認自己沒什麼事情後,開始看起了醫書。
她自己也不知怎的,對這些藥理醫書很感興趣。
感興趣歸感興趣,她畢竟不是學霸,再加上今天确實消耗心力,陳蘇葉看着看着,隻覺得頭昏眼花,腦子一團漿糊。
她明白自己是用腦過度,趕忙回榻上躺下,休養生息。
洛輕銘這邊等得無聊,看起了兵書,剛翻了沒幾頁,孫德榮走進來複命。
“回禀陛下,您交代的事情都辦妥了。”孫德榮躬身,在洛輕銘允他起身時,裝模作樣的用袖子擦了擦汗。
此時鴿子突然叫了一聲,洛輕銘将書放在案台上,示意孫德榮收了。
緊接着進寶也是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朕乏了,孫德榮去準備。”洛輕銘按了按眉心,又坐回龍椅上。
孫德榮得了命令,趕忙安排轎辇。
在角落裡的人影趁着三人離開,身子一閃,直接進入密道。
洛輕銘在進寶的攙扶下,坐上轎辇,最終停在了乾清宮門。
孫德榮為其整理床鋪,又服侍洛輕銘洗漱,然後退了出去。
洛輕銘假寐片刻,敲了敲床沿,隻聽得微小的咔嚓聲,一旁的書櫃轉動半圈,從裡面居然鑽出個人。
此人就是洛輕銘派去觀察那些官員的死士。
他先是行了個抱拳禮,緊接着和洛輕銘彙報情況。
“下去吧!”洛輕銘揮了揮手示意死士退下。
那人再次行禮,緊接着從密道回了死牢。
洛輕銘則拿出一張地圖仔細揣摩。
和他想的一樣,因為柳瑩出來當了出頭鳥,所以中立方站在了柳瑩這邊,本來二分的局勢變為三分。
眼下分為三黨,分别為賢妃黨﹑柳瑩黨和德妃黨。
他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若是他能一箭雙雕呢?隻留下這個後起之秀的櫻貴嫔,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洛輕銘小憩了會,然後傳了孫德榮,擺駕福甯宮。
德妃自然歡喜,命荷香準備許多新鮮的吃食,還讓人換了屋子裡的陳設。
許久未見,她自然希望洛輕銘能看出她的用心,哪怕他來這裡是有所求也不要緊,時間久了,他總會被打動的。
她認為會有這麼一天,于是花了些心思打扮。
打扮好了還不算,更是提前去門口迎接洛輕銘。
本來準備得好好的,荷香卻說不合規矩,勸德妃在門内等。
德妃想了想覺得在理,于是退到門内等着洛輕銘。
洛輕銘進門的瞬間,确實被德妃的打扮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