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這個時辰去?”洛輕銘聽了蕭易的回答眉毛一挑,對他的說辭顯然并不滿意。
但洛輕銘自己卻沒意識到。
“陳答應突發疾病,傳臣過去查看。”蕭易感受到威壓,稍微開悟了些。
這反應分明是指責他不該同陳蘇葉親近。
但他又覺得不太可能,洛輕銘怎麼會因為這件事吃味?
可周圍的氣氛降到極點是顯而易見的事情,蕭易的回答隻能慎之又慎。
“怎麼回事?”洛輕銘聽到突發疾病反而沒之前那般氣惱,整個人神色恢複如常,又是一副雲淡風輕之态。
“許是新魂作祟。”蕭易見洛輕銘臉色轉晴,将話題引了過去。
果然和他預想的一樣,洛輕銘想要除掉新魂。
隻見洛輕銘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着桌面,看上去相當煩燥。
過了會子才悠悠問道:“新魂有這麼大的能力?可以取代她?”
“臣不敢妄言,但是新魂确實會影響陳答應。”蕭易講完這一句,沒等洛輕銘反應有接着往下說。
“臣進門的時候發現陳答應舉止奇怪,十分恍惚,似有離魂之态。”蕭易故意的說的誇張,是想迷惑洛輕銘。
洛輕銘臉色一沉更想要除掉二号。
他示意蕭易繼續說。
“後來陳答應醒了,說自己在河中溺着,怎麼也起不來,過了好一會才找到出口遊上岸,人雖然醒了,但身體十分疲乏。”蕭易說完了話,退到一邊等着洛輕銘的反應。
“你是說那東西還會影響人的神智?”洛輕銘抓住重點問了一句。
可實際上這個重點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死牢裡面失敗的犧牲品太多了,大家心照不宣,最後呈上的肯定是成功的棋子,雖然明面上不說,但洛輕銘也明白,背後的廢棋不比在戰場的少。
“臣隻是猜測,畢竟新魂之事由師傅負責。”蕭易及時圓了回來,差點暴露了,暗歎自己反應快,心裡想着是不是洛輕銘懷疑他?
“你沒和她說?”洛輕銘心裡有數,自然不會在這個問題上耗費心神。
“臣不敢亂說話。”蕭易還沒從上一個問題中緩過來,這下子徹底不明白洛輕銘的心思了。
這時洛輕銘卻讓蕭易退下。
蕭易隻得聽令離開。
洛輕銘對着蕭易離去的方向歎了口氣,心裡隐約覺得,蕭易不會是他的知己了。
不止洛輕銘,連蕭易也是如此想法。從他為了阿酒入輪回,他們就不再是一路人。
洛輕銘看着暗格裡的瓷瓶,心裡的情緒紛亂繁雜,他将瓷瓶收起來,過了一刻鐘才穩了心神。
上次讓他情緒如此波動的時候,還是和皇侄争位,面對程素衣時,他思緒亂了,但原因衆多,是什麼原因也沒那麼重要了。
現如今對他來說,陳蘇葉還真是個隐患。
洛輕銘吹滅了燭火,想着明日還得上早朝,不如早些休息。
朝堂上的情況和他預想的差不多,很少有人說些有用的政言,污蔑和彈劾倒是不絕于耳。
甄家一黨和柳知青一黨唇槍舌劍誰也不肯認輸。
事情還未有決斷,他們倒是先打了起來。
最終又将苗頭對準洛輕銘。
争吵是假,針對洛輕銘才是目的。
“同衆愛卿一樣,朕也在等結果,朕不會冤枉忠良,同時也不會給奸佞可乘之機,相信兩日後,自然會有結果。”洛輕銘說完,又問可有人遞折子?
眼下都在盯着賢妃一事,哪裡有心思注意旁的,自然是沒什麼要事。
洛輕銘樂得清閑,下了早朝回去休息。
剛回了寝殿想起應該去看看舒嫔,直接擺駕啟文殿。
舒嫔哪裡會想到洛輕銘會突然來看她,急急忙忙的理了理頭發,擦上脂粉,起身去接駕。
“怎麼不歇着?”洛輕銘扶了扶舒嫔,讓她快去歇息。
看得出來舒嫔雖然塗了脂粉,但依然難掩病容。
舒嫔哪裡還睡得着?她連忙跪下,聲淚俱下的控訴賢妃。
“若不是嫔妾得陛下護佑,怕是早被人害死千百回了,求陛下做主!”舒嫔說得繪聲繪色,任誰聽了都會認為确有其事。
可惜洛輕銘摸爬滾打這麼些年,孰真孰假一看便知。
“别說這些不吉利的,你現在不是好好的嗎?朕不會放過那些傷害你的人。”洛輕銘柔聲安慰舒嫔,讓她安心些,
舒嫔聽洛輕銘這麼說,不便多言,隻得謝恩。
洛輕銘此時見舒嫔需要休息,叮囑了幾句就去了雅青閣。
舒嫔這才放心了些,畢竟柳瑩那邊,隻會比她更會煽風點火。
洛輕銘離開後,派人去給賢妃報信,進雅青閣時,隻帶了進寶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