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此話一出,賢妃的臉色逐漸變得難看,就在她以為自己說服賢妃時,對方卻笑道:“原來聰明人也有犯糊塗的時候。”
“少在那邊故弄玄虛,你如果還有法子,早就用了,何苦來惡心我這一遭。”德妃看準了賢妃毫無辦法,甚至铤而走險來威脅她。
她忽略了一點,那就是賢妃是怎麼走出來的。
賢妃笑得開懷,完全不理會德妃是否難堪,待她笑夠了,才悠悠吐出一句:“如果沒有陛下幫襯,你以為我會平安走到你這?”
這句話對德妃來說,宛如晴天霹靂。
賢妃倒是不在意德妃是何反應,她巴不得德妃和她一樣痛苦。
“陛下還和我說了一件事……”沒等賢妃說完,明晃晃的匕首朝她揮去。
原來是德妃一直在等待時機,用偷藏的匕首,在她疏于防備之時偷襲。
雖然一直有心防備,并未吸入過多的熏香,但還是有些昏沉四肢無力。
幾招之後逐漸落于下風。
賢妃找準時機,及時搶下德妃手中的匕首,并且将有毒的香膏蹭在她的手臂上。
“怎麼不聽人把話講完呢!這熏香和香膏都是陛下所賜,你要懂得感恩才是。”賢妃說話的同時,死死的盯着德妃。
不是擔心她會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舉動,而是此時才剛剛開始,她不能錯過一絲一毫的表情。
她希望德妃同她一樣,嘗嘗落入地獄的滋味。
“你騙不了我,空口白牙,你想怎麼說都行。”德妃哪裡會聽信賢妃的一面之詞,她們可不一樣,她沒這麼蠢。
賢妃在家看的是什麼?是詩詞醫術,風花雪月那種,她呢?讀的是史書策略,是注定要坐上鳳位的人,哪裡會被迷惑。
“你不信是吧!我一開始也不信,多好的陛下啊!怎麼會呢?可事實确實如此,他算計了我,還要算計你。”賢妃見德妃不信,甚至迫切的想要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
卻忘了一點,她們立場不同,德妃憑什麼信她?
見德妃不予回應,她又繼續說道:“陛下還告訴了我一件事,你應該記得我痛失孩兒的事兒吧!”
德妃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她當然記得,洛輕銘讓她攬下此事,正是因為這件事,她才上了妃位,而洛輕銘為了補償她,給了她從前得不到的榮耀。
也答應了會對她的秘密守口如瓶。
她當時和賢妃鬧了矛盾,她和賢妃本來也不是什麼至交好友,索性認了此事。
而且和陛下互惠互利,她以後能有所得益。
可賢妃為何突然舊事重提?這讓她不甚理解。
不過就算提了又當如何?要是索命,她現在不是來了嗎?有什麼了不得。
“果然是你。”得了答案的賢妃雙眼通紅,她走上前死死的掐住德妃的脖子,任德妃在地上無力掙紮,并發出咯咯的笑聲,看起來十分詭異。
德妃本就沒有什麼力氣,又被賢妃掐住無法呼吸,更是動彈不得,胡亂動了兩下,隻覺得眼前白茫茫一片,緊接着眼白逐漸上翻,看起來要不行了。
即将窒息之時,賢妃放開了手,容她喘上幾口氣。
德妃如同瀕死的魚,正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面色逐漸正常了許多。
“你若是真的恨我,可以直接殺了我,假惺惺做什麼?你殺了我,你的父親和兄長必死無疑,一換三,我還賺了。”許是從鬼門關繞了一圈,德妃不賣關子,直接提醒賢妃。
如果她死了,賢妃重視的父兄一定會為此陪葬,她比誰都清楚這點,她還不想死,所以她必須要和賢妃講清楚利害關系。
想着賢妃如此重視父兄,不會這般不孝。
沒想到賢妃聽了這話,直接笑出了聲。
“我如果不殺你,我的父兄才會被連累死。”賢妃說着,把玩着手中的匕首再次靠近德妃。
确認她緩過來後,賢妃滿意的笑了。
“什麼意思?”德妃能理解賢妃破罐破摔,但她覺得賢妃前面說的話着實詭異,讓她摸不着頭腦。
“我若殺了你,可保父兄無恙,是陛下的意思。”賢妃晃了晃手裡的刀,看着德妃的表情,覺得暢快。
德妃的表情随着賢妃話音落下變得慘白。
這一瞬間她突然明白洛輕銘的意思,這是要借賢妃的手除了她,設計甄吳兩家不死不休,他好隔岸觀火坐享其成。
她還以為他至少會念着她的好,哪怕不愛她,也會給她榮華富貴,這麼想來還是自己蠢,到頭來作繭自縛。
“你不能殺我,陛下早早算好了,你殺了我,吳氏會追究到底,隻會兩敗俱傷。”此時德妃冷靜下來,她希望賢妃能聽她說說話。
“這些我管不着,你們将我逼到如此地步,如今還要騙我?你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賢妃說着,又在德妃身上塗了些香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