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睡了一會,似是做了噩夢,一直喃喃呓語。
“輕卿莫怕,朕在呢!”洛輕銘上前安慰應青蕪。
洛輕銘正愁沒地方表現,就給了他一個機會。
可惜并無作用,應青蕪仍然說着夢話。
她的聲音極小,卻每一個字都落入洛輕銘的耳朵裡。
隻聽見她不停的念着兩個字——青芝。
茯苓眼見應青蕪好像說了什麼,正準備上前查看,卻被洛輕銘攔下。
應青蕪念叨了好一會,洛輕銘吩咐茯苓去請扁承德過來。
巧的是茯苓剛走到門口時,應青蕪的聲音突然停了。
洛輕銘及時将人叫回來,探了探她的額頭,發現有些燙人,用面巾沾了水敷在應青蕪的額上,并吩咐茯苓多瞧着些。
茯苓聽話的将椅子搬到旁邊,守着應青蕪。
洛輕銘也坐在一旁,絲毫不敢懈怠。
應青蕪在二人的看護下,不僅沒說夢話,熱度降下來後,還睡的十分安穩。
再次醒來時,洛輕銘已經不知去向。
喉嚨裡幹澀得很,應青蕪起身準備為自己倒茶,沒想到自己起身後,茯苓跟着醒了。
“主子您醒啦!”茯苓手快,趕緊給應青蕪端茶送到嘴邊。
應青蕪一飲而盡,連喝了三杯才舒服了些。
“茯苓,陛下呢?”應青蕪環顧四周,依然沒有發現洛輕銘的身影。
“陛下被人請走,離開時叫我别吵醒您。”茯苓拿起棉巾,回話時沒耽誤行動,為應青蕪擦幹淨身子。
“您别嫌我多嘴,陛下對您是真的好,昨兒照顧了您一夜。”茯苓叽叽喳喳的,拿起桌上的香膏,塗抹在應青蕪的皮肉上。
香膏中添了活血的草藥,塗上之後迅速被吸收,應青蕪覺得自己的肌膚不似之前那般疼痛,面色也好了許多。
不得不說,茯苓這句話說到應青蕪心坎裡去了。
面上雖然告誡茯苓不可多話,實則眉開眼笑,哪裡有訓誡之意?
應青蕪笑着笑着突然想到什麼,笑容僵在臉上,臉色逐漸發黑。
她想起之前自己做了噩夢,不會說漏了什麼吧!
想到這點的應青蕪忙問茯苓,自己有沒有說什麼話。
茯苓搖了搖頭,表示沒有。
“真的?”應青蕪讓茯苓再好好想想。
茯苓左思右想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隻得再次搖了搖頭。
洛輕銘不允許她上前不說,又讓她去請人,她哪裡知道應青蕪說了什麼?
“不過您好像是說了什麼,我瞧見您動嘴了。”茯苓想到這個細節,趕忙和應青蕪提起。
“你看清楚了?我怎麼說的?”茯苓的話讓應青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她立馬追問茯苓。
“您聲音極小,奴婢沒有聽清,不過奴婢想着,您許是說了頭疼什麼的,陛下還為您浸了面巾,之後您沒在說過什麼。”茯苓邊說邊比劃,看着像是那麼回事。
“仔細說說吧!”應青蕪似乎還沒聽夠,叫茯苓細說一遍。
茯苓不但沒有有絲毫怠慢,反而情緒飽滿且十分細緻地和應青蕪講述此事。
應青蕪聽完,甚至有些意猶未盡。
不知怎的,她很喜歡茯苓。
如果綠瑩是為了羞辱柳瑩才留下的,那麼茯苓才是她想選的丫鬟。
如果她……想将人留下呢?
“茯苓,你願意跟着我嗎?”應青蕪想都沒想直接問了茯苓。
她救過茯苓,對茯苓算可以,她不相信茯苓會拒絕。
在這暗不見天日的死牢裡能有什麼出息?不如跟着她,就算不能飛上枝頭,至少能溫飽不愁,找個好人家。
“您是說……”茯苓眼中的光亮一閃而逝,不敢相信的問應青蕪。
那可是去宮裡啊!死牢裡的人有幾個能出去?現在應青蕪是想要帶她走?
應青蕪牽起茯苓的手放在自己左手掌心,右手拍了拍她的手背,似是談心的說道:“你忠心待我,我想帶你離開這個地方,宮裡兇險萬分,你可願意與我同去?”
茯苓點頭如搗蒜,她當然願意。
這麼好的機會,别說讓她忠心,就算要她豁出命,她也不會有怨言。
“奴婢當然願意。”茯苓跪了下來,對着應青蕪行了抱拳禮。
應青蕪并未多想,隻等洛輕銘來見她時再和他說一說。
洛輕銘這邊準時上朝,百官朝拜倒是其次,主要是戲碼着實精彩。
吳氏和柳家紛紛出動,打擊甄家。
因賢妃一事洛輕銘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再加上他的人見風使舵,唇槍舌劍你來我往的火藥味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