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嫔升了位分,現在是舒貴嫔,陛下忘了?”柳瑩微微挑眉,不等洛輕銘反應,又說了下一句:“難不成陛下暗示嫔妾,動手免了她的貴嫔也可?”
“不可胡鬧!”洛輕銘不怒反笑,出言阻止柳瑩,語氣卻像是哄孩子。
柳瑩看了洛輕銘一眼,沒有說話。
其實洛輕銘提醒她本來是好事,但也說明一點,洛輕銘知道舒嫔害她,知道舒嫔的計劃,他默不作聲地默許舒嫔做事,任其事态發展,然後及時出面補救。
要麼就是他有證據,以後拿來對付舒嫔,要麼就是舒嫔還有用,隻能先擡舒嫔。
既能絆住自己,又能證明他确實為自己做了事。
真是占盡便宜。
“你小心些,甄青陽和吳止可能會狗急跳牆不說,朕擔心舒嫔同他們裡應外合。”洛輕銘這話,将自己擇的幹幹淨淨。
好似這出戲,沒有他的功勞一般。
“要小心的不是我而是陛下,我若真的被舒貴嫔害死,拿不到羊皮卷的可是陛下。”柳瑩沒和洛輕銘廢話,說完這話頗有送客的架勢。
與其說舒嫔是在給他找麻煩,實際上是給洛輕銘添堵。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她看出洛輕銘無心幹預,此番好心提醒,不過是想看她們内鬥。
所謂的援手估計隻有給她表面風光,最多就是把她從鬼門關拉回來而已。
畢竟如她所言,若是她死了,洛輕銘别想拿到羊皮卷。
是實話也是威脅。
“朕定會讓愛妃平安。”洛輕銘說這話時,态度誠懇眼神堅定,仿佛真的将柳瑩放在心尖上。
如果不是她見識過賢妃和德妃争風吃醋大打出手以及後來的死相凄慘,她真的會相信洛輕銘說的。
“謝陛下體恤。”柳瑩假模假式回了句,緊接着做了請客的動作想請走洛輕銘。
洛輕銘沒想多留,見狀更是順勢而為。
他準備去看看應青蕪。
臨出門之際,身旁響起了柳瑩的聲音。
“勞煩陛下得空去看看陳貴人。”沒等洛輕銘應答,柳瑩恭敬地行了個禮:“嫔妾恭送陛下。”
這次洛輕銘沒有猶豫,直接走出門傳喚孫德榮直接回了寝殿,從密道進了死牢。
應青蕪果然在,不過她不需要再泡藥池,身體看起來回複得差不多,茯苓正為應青蕪擦拭藥膏。
洛輕銘故意上前關切一番,實則提醒應青蕪,封妃儀式後,該出任務了。
應青蕪毫不含糊,表示自己絕不會辜負洛輕銘的信任。
之後洛輕銘謊稱有事,直接離開。
應青蕪雖然不舍,但也不能說什麼,隻得繼續塗着藥膏。
洛輕銘出死牢後才覺得舒服了些。
他明白應青蕪的皮肉有所恢複,看起來不似之前那般粉嫩,可他依然心有餘悸。
好在應青蕪還算有用,洛輕銘沒有白忙一場。
想到這裡,他的臉上才有了笑意。
想着時間還早,打算去看看陳蘇葉,想了想還是作罷。
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新葉居有股子藥味,聞起來和應青蕪身上的藥味相似。
而且陳蘇葉并不需他費神。
洛輕銘索性去藏書閣打發時間。
至于陳蘇葉,命孫德榮送些物什即可。
當然也要按照原樣給雅青閣送上一份。
吩咐完孫德榮後,洛輕銘動身去了藏書閣。
在新葉居的陳蘇葉不知怎的突然打了個噴嚏。
香蘭聞聲而來,詢問自家主子是否身子不适。
陳蘇葉搖了搖頭表示無事,畢竟她心裡還有其他事情,噴嚏而已,她自然不在意。
可香蘭卻不放心,和陳蘇葉說了幾句,直接去了小院。
陳蘇葉看了看香蘭的背影,正猶豫着要不要給蕭易傳信見一面。
她雖然知道應青蕪和她一樣在死牢裡面待過,但是應青蕪的狀态明顯不對啊!
上次她沒心思看,隻是瞥了一眼,難看是難看了點,當時不是應青蕪給自己下毒陷害賢妃嗎?她也就沒當回事。
這次不一樣,這次是她就在應青蕪的身後。
她能清楚地看到應青蕪皮膚上的血管,而且這哪裡是一個成年人該有的皮膚狀态?
當時她強忍着才沒暴露什麼,可剛才的畫面讓她難以忘記,甚至在她的腦子裡循環播放。
幾天過去不說,還有禦醫為應青蕪看診,再怎麼樣也該痊愈了。
可應青蕪的狀态仍然如此,甚至更為糟糕。
眼下發青步子虛浮雙眼無神,讓人不忍直視。
不由得陳蘇葉多想,她生怕自己也會變成這般模樣。
陳蘇葉哪裡還敢考慮,趕忙給蕭易傳了書信,請他晚上見面解惑。
這信剛傳完,香蘭便端了一大碗黑乎乎的藥湯進來,請陳蘇葉喝下。
陳蘇葉連忙拒絕,她倒不是懷疑香蘭要害她,隻是顔色實在令她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