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進房裡詢問香蘭。
香蘭也是一頭霧水,她哪裡知道進寶為什麼突然來見她?還和她說了一大堆話。
尤其是看到桂花糖的時候,她條件反射的嘴唇發麻。
“他該不會是知道了什麼要害我吧!”香蘭往後縮了縮。
“不會,東西是招财準備的,他隻是來送。”陳蘇葉檢查過藥酒之後,出言打消香蘭的顧慮。
香蘭一聽是招财送的,伸出手拿起這包桂花糖,頓時覺得甜絲絲的,臉上也有了笑意。
“沒準是看你無聊,給你拿些糖打發時間呢!”陳蘇葉覺得有意思,更加賣力打趣起香蘭。
“誰稀罕他送的東西!”香蘭嘴硬心軟,拿着東西的手攥得更緊。
陳蘇葉直接笑出聲,嘴裡直歎香蘭是口嫌體正。
香蘭雖然不明白陳蘇葉的意思,可她看陳蘇葉的表情就知道是在笑她。
她微微側目,小心翼翼地打開包裹,将一顆糖放入口中。
“真甜。”香蘭的心情也不似之前那般苦悶。
陳蘇葉一副了然于胸的表情,但她不急着戳破,總會有結果的,她湊什麼熱鬧?
不知是不是藥酒的作用還是其他的什麼,香蘭在床上躺着的第三天,感覺身子爽利了不少。
她輕手輕腳的下床,雖然還是有些不适,但精氣神比之前好了許多。
陳蘇葉高興的手舞足蹈,想着香蘭可以行動,她終于可以睡個好覺了。
“多謝主子救我。”香蘭搖搖晃晃的還不忘給陳蘇葉行禮道謝。
“都是自家人,不必見外,不過前幾天真的是吓壞我了。”陳蘇葉擺了擺手,她才不想要這些虛頭八腦的禮節。
還沒等香蘭感動的熱淚盈眶,就聽得一句:“你喊的十分凄厲,我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
“主子!”香蘭又羞又惱趕忙阻止陳蘇葉。
可陳蘇葉說到興頭上,哪裡能停下來?
“當時你就趴在門口,和我說你要死了,若有來生……。”陳蘇葉指着門坎開着香蘭的玩笑。
香蘭的臉如同八月的蘋果般紅透了,想起自己交代遺言似的和陳蘇葉依依不舍,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鑽進去。
“可是香蘭啊!世上沒人比你對我更好了,我肯定會盡我所能救活你的。”陳蘇葉突然十分認真的說着。
她的眼神裡有歡喜,還有一些懷念。
似乎是透過香蘭看别人。
但這短短幾字,足夠香蘭感動的痛哭流涕。
“主子,香蘭會一直追随您。”她走上前抱住陳蘇葉。
陳蘇葉拿出帕子替她擦眼淚,邊擦邊笑着說:“香蘭是大姑娘了,還這麼愛哭。”
香蘭吸吸鼻子,擦了擦臉上的眼淚說道:“隻是到了傷心處,情不自禁。”
說完這話,她離開陳蘇葉的懷抱,整理其他東西去了。
最近她歇了幾天,都是主子替她幹活,現在她痊愈,哪裡還能麻煩陳蘇葉。
她剛邁出幾步就被陳蘇葉叫住。
陳蘇葉指了指她的腿。
香蘭心領神會,一瘸一拐的往前走。
不得不說這假裝扭傷,行動起來真是不便。
香蘭歎了口氣,緊接着去小廚房歸置東西。
陳蘇葉打從心眼裡高興,但這幾天一直在照顧香蘭,顧不得自己,好在香蘭痊愈,自己也可以睡上一覺。
她趕忙回了榻上休息,一睡就是大半天。
除了徐安财帶着小喜子來過,還被香蘭打發走了,剩下的時日一直風平浪靜。
許是緊繃的弦一下子放松下來,陳蘇葉除了吃就是睡。
乾清宮的洛輕銘可沒有如此悠閑的日子。
眼看着到了第三日,他雖然不擔心吳衍之帶着一大家子人潛逃,但他無時無刻不在考慮對策,生怕遺漏什麼。
他擔心吳衍之用三日之期拖着他,做了其他的準備。
洛輕銘直接傳了死士,命人去瞧瞧吳衍之的情況。
死士領命,從密道直接到了吳府。
此時吳衍之十分虛弱,臉上冒着冷汗,看着隻剩一口氣。
他和自己的發妻宋安言坐在榻上相談。
“阿言,我走了之後,你要好好的。”吳衍之看着宋安言,心中似有萬般不舍。
可即使再不舍,藥石無靈,要救孫兒沒有其他辦法。
“你若死了,我絕不獨活。”宋安言摸了摸眼淚,滿是疲憊的眼神裡,透露出一絲堅定。
吳衍之顫抖的手微微擡起,想要阻止宋安言說下去。
“老爺,你若是去了,我定會下去陪你,到時侯我們做一對野鴛鴦。”宋安言輕拍吳衍之的手,以示安慰。
吳衍之突然咧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