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子得您眷顧,行為越發張狂,近日更是不将奴才放在眼裡,這也就罷了,他還偏偏做出龌龊之事。”徐安财話說一半硬生生住口,抹了抹并沒有眼淚的眼眶。
還在這賣關子?陳蘇葉冷眼瞧着徐安财。
徐安财戲演夠了才說了後半段。
“他居然去隕月宮看老嬷嬷換衣。”徐安财說着,一臉的悲痛欲絕。
陳蘇葉聽到此處輕咳一聲。
徐安财猜不出這位貴人是個什麼心思,隻得繼續演戲。
這什麼神經病的戲文?小喜子是被人陷害了吧!怎的平白無故去隕月宮?還是去瞧老嬷嬷換衣?
陳蘇葉一方面暗歎宮裡鬥争的殘酷,連個小太監都不放過,另一方面心疼這個老嬷嬷。
平白無故的被卷進局中。
“滿口胡言!小喜子為人正直,怎麼會做出如此下作之事?”陳蘇葉拍桌起身,杏眼圓睜的看着徐安财。
後者立刻跪下讨饒。
“貴人您明鑒,奴才半點沒有徇私,侍衛和老嬷嬷都能證明奴才所言非虛。”徐安财看着謙卑,實則走個過場,若是這位陳答應咄咄逼人,等風頭過了,必然給她加些東西。
若是她不受寵,一碗毒藥送上天都不為過。
“小喜子現在何處?”陳蘇葉不想管事,她是希望有人将情況告知小喜子。
畢竟站得越高摔得越痛,此番教訓小喜子也是想讓他學會做人。
“小喜子執迷不悟,奴才打了幾杖作為懲戒,然後讓他歇着去了。”徐安财可沒說謊,他确實隻打了幾杖。
“你且安生點,若是被我查出蹊跷,少不了你的,下去吧!”陳蘇葉裝模作樣的訓斥過後,便讓徐安财退下。
徐安财聽命退下,在新葉居門口啐了一口,他瞧不上新葉居,眼下隻能忍着,畢竟陛下今晚還要來見這位陳貴人。
保不齊人家今晚山雞變鳳凰,可不能得罪。
徐安财自然是帶着火氣回了居所不說,還命手下的人不許給小喜子帶吃食。
此話一出便是由着他自生自滅,大家都明白這個理,誰也不想攬麻煩上身,自然不會去管他。
小迎子悄悄給小喜子帶了個饅頭,還将新葉居和雅青閣的事情說給他聽。
小喜子歎了口氣,想着去雅青閣無望,将目光放在新葉居上,并且勞煩小迎子得空給他探探口風。
小迎子自知對不住小喜子,自然要幫襯着。
但他也怕徐安财發現,說了幾句便離得老遠,免得自己被罰,如果自己也挨了責打,不是雪上加霜嗎?
小喜子表示理解,心裡更是記恨徐安财,想着陳貴人今日能得寵,他也能跟着得利。
衆人對陳蘇葉這次侍寝十分看重,唯獨陳蘇葉興緻缺缺不說,甚至十分憂心。
想着狗男人無事不登三寶殿,這時候來找她肯定沒什麼好事。
不然怎麼不找柳瑩,偏偏來見她?
柳瑩是吃香喝辣的命,輪到她就是生死關頭是吧!
陳蘇葉一臉愁苦,自然被香蘭看在眼裡。
“主子不必憂心至此,香蘭為主子備着好些物什,可解燃眉之急。”香蘭說着,将小倉庫一個積了灰的箱子搬來。
香蘭說了陳蘇葉才知道是特意準備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什麼陳年舊物,裡面的物件年紀比她還大呢!
陳蘇葉擦擦上面的灰,打開一看徹底傻眼。
箱子裡面裝的是一些不堪入目的畫像,還有一些看不出來是什麼的碎布條,甚至一些奇形怪狀的器物。
陳蘇葉面如土色,目光如死魚一般光亮全無,她緩緩轉頭看着香蘭,眼底滿是不解。
原來香蘭以為自己是因為要侍寝所以才這般憂慮是嗎?
若不是陳蘇葉知道香蘭并無惡意,她真的會表演一個當場掀桌。
“可是東西不合主子心意?”香蘭見陳蘇葉神情有異,以為是自己準備不妥,當即一臉失落的表情。
陳蘇葉的嘴角稍微彎了彎,不知如何反應才算得體。
香蘭居然問她合心意嗎?這叫她怎麼回答?
陳蘇葉目光一轉瞥到一個玉制的棒狀物,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她趕緊将箱子關上。
她真的很想誇贊香蘭:準備的很充分,下次别再準備了。
話到嘴邊怎麼也開不了口,最後隻是輕輕歎氣。
香蘭見自家主子哭笑不得的嘴臉,自知鑄成大錯,趕忙上前認罰。
“奴婢這次着實欠妥,求主子再給我一次機會,奴婢定會讓主子滿意。”香蘭說着,還不忘給陳蘇葉遞茶,讓她消消火。
有個忠仆本是好事,隻可惜陳蘇葉愁的不是這件事。
陳蘇葉連連搖頭想讓香蘭斷了念想。
還有下次?這次都夠她反應的了,若是再來一次,不如讓她去死牢訓練。
陳蘇葉趕忙将人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