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蘇葉沒想到睜眼已是天亮不說,香蘭還十萬火急的将她叫醒。
她想着自己還是小看了柳瑩,居然敢在藥膏裡摻安神散。
陳蘇葉用力按了按發昏的額頭,詢問香蘭發生何事。
“乾清宮門口血濺飛羽,宮人們都在說不是吉兆。”香蘭難免擔心起來,聲音磕磕巴巴的。
她還聽到有人造謠,謠言直指新葉居,說陳蘇葉是災星,所以才顯現異象,她怕自家主子心裡難受,索性瞞了下來。
陳蘇葉還沒聽完直接笑出聲,笑了幾聲後安慰香蘭:“他們該不會說我是災星,才會人神共憤,天降異象之類的吧!”
香蘭難以置信的看着陳蘇葉,想着主子真是神了,這都猜得出來。
陳蘇葉讓香蘭安心,不過是以訛傳訛罷了。
香蘭還是擔心,畢竟主子現在隻是個貴人就被如此構陷,可怎麼辦?
“不必擔憂,自會有人幫我。”陳蘇葉起身拍拍香蘭的肩膀,示意她放寬心。
香蘭提着的肩膀緊繃着,她根本放心不下。
主子怎麼一點防備心都沒有呢!香蘭在心裡歎了口氣,緊接着指使進寶去門口瞧着徐安财的人送早膳沒有,自己則伺候陳蘇葉梳洗。
陳蘇葉已經習慣讓香蘭服侍,但是看着銅鏡裡香蘭愁眉不展的臉,還是希望她多笑笑。
“連主子的話都不信了?”她瞧着銅鏡裡愁眉不展的香蘭,開玩笑的打趣道。
香蘭搖搖頭,表示相信陳蘇葉。
“那就多笑笑!”陳蘇葉見香蘭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柔聲哄着香蘭。
香蘭聽完陳蘇葉的話,揚起唇角笑了笑。
“這多好看。”看見香蘭的笑容,她也跟着笑起來。
陳蘇葉可不是知道自己會沒事,畢竟短時間内能做到這事的除了洛輕銘,還能有誰?
香蘭為陳蘇葉梳妝打扮之後,二人邁出門内的一瞬間,沒等來徐安财,反而等到了招财。
招财按照自家主子的吩咐,又拿着新物件來新葉居。
香蘭和進寶十分驚詫,這是要把新葉居的小倉庫收為己用?
話音未落,孫德榮便帶着聖旨到了。
陳蘇葉早早通過信,但依然裝做不知情,慌慌張張的領旨謝恩。
孫德榮對這位陳貴人尊重了些,他不明白陛下怎麼突然讓陳貴人去觀裡祈福,但事出突然,絕對不簡單。
這次收下賞賜才退出去,出門前還看了眼招财和進寶,他沒想到自己的兩名小徒弟都在。
“主子,這是什麼意思?”待孫德榮離開後,沒等招财開口,香蘭先問出來。
陳蘇葉揮了揮聖旨:“就是你想的這個意思。”
消息來的突然,香蘭一時間不知如何反應,山高路遠的,主子過去定會吃苦。
“你們早就知道?”她直接将矛頭對準招财,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招财被突然發問,他解釋不對,沉默也不是,隻得站在原地。
“我說怎麼平白無故的給我們送東西,感情是早就收到風,等着看笑話。”香蘭拿起旁邊的東西奮力丢出去,嘴裡還喊着:“你走,我們才不要這種東西,外面天寒地凍的,怎麼非得主子去?”
招财百口莫辯,香爐擦過手臂,留下花瓣狀的淤痕。
“你冷靜點,不關他的事。”進寶上前鉗制住香蘭,以免她再用東西砸傷招财。
“你們蛇鼠一窩,你自然為他說話。”香蘭奮力掙紮卻是徒勞。
此時二人看得清清楚楚,臂彎處有一顆小痣。
這下進寶愣在原地,招财不知所措,香蘭剛好掙脫出來。
“你們就隻會欺負主子,主子她還那麼柔弱,怎麼能去那麼遠的地方。”香蘭喊着喊着,居然哭了起來。
陳蘇葉早就知道她要去祈福,因此沒什麼反應。
招财隐約覺得不對,也有些準備。
大家都清楚的事情,唯獨瞞了香蘭,難怪她覺得突然。
陳蘇葉剛才有些恍惚,并未仔細瞧上面的意思,如今細看,難怪香蘭會鬧脾氣。
這山長水遠的,奴婢奴才都不許帶一個,怎能不叫人憤慨。
香蘭是忠仆,自然會為主子鳴不平。
“回吧!我來處理。”陳蘇葉揮揮手讓招财先回去,緊接着自己将蹲在地上的香蘭扶起,柔聲安慰她。
招财識趣的退下,進寶緊随其後,看着像是有事要說。
“奴婢不是耍小性子,我自己賤命一條,可主子您不一樣,您怎麼能受這種苦?”香蘭先是擦擦眼淚,然後接着為陳蘇葉抱不平。
陳蘇葉點點頭,她當然知道香蘭一心為她,所以她心裡有些愧疚。
“其實此次曆練有些好處,沒準回來我還能升位分呢!”陳蘇葉這話倒是沒摻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