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易将檢查完的屍體一把火燒掉,輪到首領時,他的目光如跳動的火焰一般,既雀躍又瘋狂。
希望一切别像他想象的那般便好。
做完這些,蕭易坐在馬車外,吹了吹木哨子,等白玉馬趕來,套上缰繩揮着鞭子駕馬走山路。
其實他有想過要不要走水路,但他心裡隐約覺得有事情會發生,因此還是走山路穩妥。
畢竟這馬是自己養了好幾年的,總比船安心。
不知怎的對于今天的事,他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憋悶,想着想着連鞭子也忘了揮。
陳蘇葉心裡同樣五味雜陳,她看着不染一絲血迹的短匕,想不出來寒星為何送她,是要她殺人嗎?還是用來保護自己?
她想不通,卻固執的覺得沒分别了。
從現在開始,她準備弩箭短匕不離身,其他的藥粉也要揣在懷裡。
陳蘇葉看了看柳瑩的包裹,鬼迷心竅的将它背在身上。
她有些回神,發現外面沒有響動,便探頭瞧瞧,怕蕭易出什麼事。
剛一伸頭,便發現蕭易心不在焉的,若不是手柄處綁了繩子穿在手腕上,想必鞭子丢了蕭易還渾然不知。
“蕭大哥,你怎麼了?莫不是想着剛才的事?”陳蘇葉實在是擔心,這路上隻有她和蕭易,蕭易要是出了什麼事,可就剩下她自己。
陳蘇葉想想就覺得可怕。
“沒什麼,隻是覺得再不快點趕路,到了晚上山路難行更為危險。”蕭易随便找個理由糊弄過去。
畢竟陳蘇葉剛才的反應,他真不好說什麼,避免節外生枝還是算了。
他千算萬算都沒想到陳蘇葉會自己開個頭想說清楚。
“對不起,是我拖後腿。”陳蘇葉以為蕭易是因為自己拉跨才難過,趕緊道歉。
雖然二人有契約牽制,但這人生地不熟的,她怕蕭易把她扔在這。
“人之常情,你不必為此愧疚,你一介女子,已經盡了力的。”蕭易希望陳蘇葉這個時候别再妄自菲薄,索性說些好聽的。
沒想到陳蘇葉當了真,一副想和蕭易認真探讨的模樣。
“我有一事不明,我們的人怎麼這麼快就倒下了?”見蕭易沒有怪她的意思,她趕緊提出疑問。
她覺得十分奇怪,為什麼他們的人能無聲無息的殺人,而且這些侍衛看起來沒那麼弱,怎麼如此不堪一擊?
“因為安神香。”蕭易本來不想說,看陳蘇葉眸子裡盡是疑惑,想着也不是什麼大事,遮遮掩掩的反而不妙,幹脆明說,希望陳蘇葉以後能注意些。
陳蘇葉聽完結論整個人面如土色,自己還真是個害人精。
害了自己不說,還差點讓蕭易陪葬。
“多虧了安神香,我們能不費力殺掉那群殺手。”見陳蘇葉肉眼可見的頹喪,蕭易又開始說好話。
“真的?”陳蘇葉半信半疑的問蕭易。
蕭易重重地點點頭,想法子讓陳蘇葉相信。
陳蘇葉的面色緩和了些。
“我算是徹底明白安神香的用法。”陳蘇葉不禁感慨,心裡想着這種機會下次别再來了。
此時她又産生新的疑問,這些人到底是做什麼的?為什麼要來殺她?
“殺手?”她才反應過來蕭易說的是什麼意思,趕緊追問蕭易:“哪裡的殺手?”
“揚琴音。”蕭易言簡意赅的解釋道。
可陳蘇葉并沒聽懂。
“我隻是猜測,并不能确認。”蕭易再次解釋,怕陳蘇葉聽不懂,他又在後面加上一句:“揚琴音是逍遙門的分支。”
這回陳蘇葉懂了,哪怕她不知道揚琴音是什麼,也聽明白和逍遙門有關。
“是狗……嘔心瀝血的陛下派的人?”陳蘇葉實在是不想誇狗男人,可是保命要緊她沒得選。
蕭易搖搖頭才解釋:“揚琴音雖然是逍遙門的分支,但實際上不屬于逍遙門。”
他用搖頭的時間思考如何替洛輕銘圓話,因為他不确定是不是洛輕銘差人試探。
但他不能讓陳蘇葉不愛洛輕銘,隻得夾在中間讨好二人。
陳蘇葉半信半疑,苦于沒有更好的說辭證明,最後還是相信蕭易的話。
“那人拼命證明自己是阿默人,一口一個紫陽,明顯是故意混淆視聽。”蕭易為了轉移話題,硬着頭皮和陳蘇葉解釋。
“可是他是來殺我的。”陳蘇葉再次抓住不必要的重點。
“有可能是其他妃嫔找了些不入流的人來取你性命。”蕭易實在是不願回答,随便搪塞過去便繼續說剛才的問題。
“他那招漫天花雨是逍遙門的招數,但不是殺手專用的招式。”蕭易說着,似是想起什麼,沒繼續說下去。
他的阿酒為了逗他開心,曾經用過此招,因此他印象深刻。
漫天桃花瓣加上舞劍的青衣少年,畫面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那肯定是柳瑩,難怪她要問我的行程,原來是要殺我。”陳蘇葉完全沒注意蕭易說了什麼,一門心思的貶低柳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