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認兵器已經綁好,她劃開車簾,用弩箭射傷一人然後沖了進去。
其他人沒想到陳蘇葉會如此英勇,想到的時候為時已晚,看到自己的隊友抱着手臂蹲下,他們不敢大意,往陳蘇葉和蕭易身邊靠近。
蕭易則是趁着他們分神的功夫翻身上馬解決一個。
加入戰局的陳蘇葉瞬間後悔,之前那些人連他們的手指甲都算不上。
武藝精湛不說,配合更是默契,打得陳蘇葉毫無還手之力。
蕭易這邊陷入苦戰,完全沒辦法顧及陳蘇葉,哪怕是稍微分神便會受到重擊。
這些人招招緻命,就是奔着殺人來的,陳蘇葉被打趴在地,身上臉上均有大大小小的傷口。
其中一人逼得她退無可退,正準備割下她的頭顱領賞時,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緊接着倒在地上。
原來是陳蘇葉将扁承德給她的毒撒在衣服上,做好咬牙拼死一戰的準備,撿起長刀來到蕭易身邊。
她已經明白對方是什麼來頭,那些招式全都是死牢的招法,她哪怕不會,照貓畫虎總能來幾下。
眼下洛輕銘要殺她,陳白虞不在她身邊,隻能一切靠自己。
她的弓弩已經沒了箭矢,她拉下暗環,弓弩處變成一小塊鋼爪,方便抵擋攻擊。
但她沒想到的是,那兩個沒騎馬的人,才是真正的王者。
眼見自己的隊伍所剩無幾,那二人幹脆攤牌,直逼蕭易和陳蘇葉。
陳蘇葉和蕭易這才明白,原來他們才是隊長。
可惜他們懂得太晚,并付出慘痛的代價。
陳蘇葉腿骨斷裂,而蕭易的頭骨被猛烈撞擊。
千鈞一發之際,蕭易拿出暗镖解決一人,同時暈了過去。
此時還剩下三人,他們不肯放過陳蘇葉。
真隊長扯着她的頭發拖了很遠的距離,正打算解決她,隻覺得腹内一陣刺痛,低頭一看,短匕直直的插進去,鮮血不斷地湧出,他口吐鮮血,松開陳蘇葉的頭發,如同斷線木偶一般倒地。
陳蘇葉啐了一口,她怕那兩人對付蕭易,隻能打腫臉充胖子。
許是隊長已經死了的緣故,那二人沒有猶豫,趕緊沖上來圍住陳蘇葉。
有前車之鑒他們不敢接觸她,瞧她沒有武器,倒是拿起長劍準備取她性命。
此時陳蘇葉的盾牌還能用,她幹脆用頭上的發簪,猛地插入一人脖頸。
緊接着後背挨了一刀,許是這一刀讓她醒悟,她發瘋似的沖向另一個人,先是狠狠的捅上幾刀,再然後用旁邊的石塊将人砸的面目全非。
過了好一會她才停手,她丢掉手中的石頭,拔出那支準備送給陳白虞的簪子。
那簪子上面染了血,看着更添一絲嬌媚。
陳蘇葉将它戴在頭上,一瘸一拐的去看蕭易。
她擔憂蕭易的安危,完全沒有注意自己正被人盯着。
那人見勝負已分,轉身上馬回皇城,準備将情況報告給洛輕。
幸運的是蕭易剛好醒來,在陳蘇葉的攙扶下,回了馬車。
說是馬車,其實隻剩下幾個闆子還能用而已。
她拿着布條拼拼湊湊的做了個簾子挂在上面,看起來像個小帳篷。
“之前隻能坐着,現在倒好,可以躺下了。”陳蘇葉邊拿出丸藥邊打趣道。
好似這樣就可以當作無事發生,還能繼續趕路。
蕭易費力的張嘴吞下藥丸,調息片刻感覺好了一些。
他看陳蘇葉反而更糟,小臉煞白,神情恍惚還在照顧他。
“我沒事,你别擔心。”陳蘇葉見蕭易面色恢複,拿出金瘡藥和百靈膏為他處理傷口。
她明白蕭易是為她遭此一劫,她還不能休息,至少現在不能。
“好在咱們帶夠藥散和幹糧。”蕭易說這話似乎是為了安撫陳蘇葉。
他的身體雖然一時半會回複不了,但至少沒有遍體鱗傷。
不得不說這化龍丹和金盞草倒是有效。
見蕭易還能開玩笑,陳蘇葉反而放心了些。
她謊稱自己處理過傷口,等蕭易好些就可以趕路。
蕭易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閉眼歇了片刻便起身駕馬趕路。
其實他早就醒了,習武之人難免磕磕碰碰,而且他身子骨比常人硬朗些,他隻是不知如何面對陳蘇葉。
畢竟她剛才發狠時,全被他看在眼裡。
說來倒也巧,這山林裡有一處舊址,可供他們歇息。
這還是蕭家當天子時,特意為逃難人建造的,目的是讓人家有瓦遮頭,暫避災禍。
沒想到幾十年後後世子孫真的用得着。
蕭易看着被蟲蛀了的匾額,心裡不是滋味。
想歸想,蕭易先将馬栓在門口,然後扶着陳蘇葉進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