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暴露的死士是什麼下場他不清楚?眼下陳蘇葉猜的全中,他回不去又不能逃離,隻有兩種結局。
要麼被殺死,要麼毒發身亡。
“活着就比死了強,你這是什麼話?”陳蘇葉沒說動小喽啰,反而被對方激怒,她拿出一顆白色的藥丸捏着對方的下巴塞進他嘴裡。
“咳咳。”小喽啰還沒等問是什麼,藥丸入口即化,順着喉嚨不知到何處去。
“活還是死,你自己選。”陳蘇葉耐心全無,抱臂在一旁看戲。
小喽啰低頭看看手上的傷,準備咬破口中的毒囊去陪大哥,一用勁才發現,東西早就被陳蘇葉搜刮走。
眼下隻剩下咬舌自盡這條路。
“媽的,你讓我選,我怎麼選?”小喽啰咒罵一聲,正要尋思,卻發現整張臉變得僵硬,隻有眼皮勉強能動。
“我讓你選,可沒說給你選擇,你現在落在我手裡,隻能聽我的,嘴裡的東西我早早取下,一丁點都沒留,眼下你除了配合沒有别的路。”陳蘇葉微微冷笑,讓人看着不禁脊背發涼。
她知道死士都留有後路,因此早早除去禍患,不得不說她剛才起了殺心,但看到小喽啰受傷的印痕之後,便打算救人。
“你可以不同意,但我猜你和你大哥甚至這一隊人都有牽挂,不想留在死牢訓練才拼命接任務,死牢是個什麼地方你我心裡清楚,現在你回去,讨不到便宜不說,什麼罪領什麼罰大家心知肚明。”陳蘇葉想救人不假,可她不想白白救人。
總要有些價值證明他值得被救,這是洛輕銘教她的。
陳蘇葉等着小喽啰的回答,突然想起他沒辦法說話,她放緩語氣說道:“你若是同意合作,我可以幫你出去,非要回去的話,帶着我的東西去,保你無事。”
聽了這話小喽啰态度和之前明顯不同,他努力的眨眼,讓陳蘇葉發現。
“你逃不了的,不論你逃到哪裡我都會抓住你,若是同意合作,再眨眨眼。”陳蘇葉懷恨在心,想法子折騰人。
小喽啰更加賣力的眨眼。
陳蘇葉這才拿出解藥給他服下,她也不是毫無防備,她在解藥裡面混了些芥蕪,要是這人反咬一口,她立刻拿出水仙草粉送他歸西。
“我不會出賣你們。”經過陳蘇葉的遊說,小喽啰想開了,他有家人要養,以後兄弟幾個的家人他都要背在身上,怎麼能輕易尋死。
“諒你也不敢。”陳蘇葉半信半疑,面上沒有表露,直接給小喽啰松綁,順便幫他松松筋骨。
“你真有法子替我去了印記?”小喽啰坐不住,率先打開話匣。
他故意試探陳蘇葉,因為這東西說的好聽叫印記,實際上是他們被操控的證據。
是他們被喂服大量草藥導緻毒素堆積在身上形成的斑痕。
“治不好我就替你剜了它。”陳蘇葉打趣說着,見小喽啰的表情越來越難看伸手拍了一下對方的腦門解釋:“我說笑的,你這印痕不就是在死牢訓練弄的,不是什麼難事。”
陳蘇葉是不敢保證,但她又不是一個人,這不還有蕭易呢!死牢一把手的親傳大弟子,還有他解決不了的難題?
眼下最重要的是他們得走出去,到逍遙門再說,不然什麼都是紙上談兵。
“說的倒是輕松,還沒見誰會解毒的。”小喽啰不滿的嘀咕一聲,不是針對陳蘇葉,隻是條件反射的抱怨。
畢竟他在死牢時見到許多兄弟拿不到解藥活活被折磨死,後來他跟着大哥,兄弟幾人還是被印痕折磨的十分痛苦。
一句無心之言,他說完便沒在意,可聲音雖小卻入了陳蘇葉的耳。
“那是因為你沒遇到我們,在車裡躺着的可是……”她說到一半,似是察覺到什麼,沒繼續說下去。
知道越多死的越快,她也是為了面前的人考慮。
“是什麼?”小喽啰最讨厭話說一半,趕忙追問。
“是個厲害的醫師。”陳蘇葉半真半假的編個故事說給小喽啰聽。
小喽啰聽故事時,一雙眼睛黑亮黑亮的,閃着期待的光亮,看着和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陳蘇葉的故事很短,結束時他眼神裡的意猶未盡,讓陳蘇葉不忍心結束。
其實陳蘇葉沒有留意,正是她講的故事,讓他想起那段最柔軟善良的時光,所以才卸下心防。
“小少年,你幾歲了?家鄉在哪?”她瞧着小喽啰比她小上幾歲,突然想起自己在現代的表弟,語氣柔和許多。
小喽啰不喜别人将他當作小孩子,他白了眼陳蘇葉才回答:“我還有幾個月弱冠,我家鄉離這兒遠着呢!”
話音剛落,眼神黯淡下來,他很久沒回去,也回不去了。
“姐姐在呢!有什麼事可以跟姐姐說。”陳蘇葉看得出來這小喽啰最多十八,弱冠什麼的不過是唬人。
她的表弟也是這般年紀,處處和她頂嘴,某些時候又是出奇的貼心。
“誰要當你弟弟?不知羞!”小喽啰有些不好意思,他呲牙咧嘴故作兇狠的吓唬陳蘇葉。
可對方不但不怕,反而笑得開懷,看着小喽啰和他鬥嘴的模樣,想起這人原來也有天真爛漫的模樣,想起自己好久沒這般輕松。
“當我的弟弟有很多好處,不如你先叫一聲姐姐聽聽?”陳蘇葉揉着小喽啰的頭發,接着逗弄他。
緊接着想起什麼一般,迅速将手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