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銅錢再次扶起陳蘇葉和蕭易時,老秦卻捂着手臂痛呼。
何花也是如此。
銅錢心急則亂,趕緊上前查看情況。
“别碰他!”陳蘇葉高喊出聲,希望可以阻止銅錢。
她的希望并未落空,銅錢沒有行動。
不但沒有任何舉動,反而轉身看向陳蘇葉。
原來她一直醒着!
銅錢心裡大呼糟糕,眼看陳蘇葉步步緊逼,他直接跪在陳蘇葉面前,打算求她放過阿爹阿娘。
可惜雙膝還未落地便被蕭易攔下。
他怔然的看着二人,不知如何是好。
下一秒蕭易直接将人綁好,捆在椅子上,然後迅速掩上門窗,确認是否有人偷聽。
瞧着并無可疑之人,對着陳蘇葉使了眼色。
陳蘇葉明白,回頭看看銅錢,緊接着示意何花和老秦坐下,她有話要說。
“他們沒有壞心眼,求求你放過他們。”銅錢手腳被死死捆住,若是他們真要做什麼,自己完全沒辦法幫手。
陳蘇葉走到銅錢身邊,用布條堵上他的嘴。
“自己都自顧不暇還有閑心管别人?我們的帳等會再算。”她故作兇狠,看着像是積怨已久。
何花和老秦疼的直抽氣,哪裡會管銅錢如何,他們雖然按照命令坐下,但有機會肯定是要逃的。
更何況聽陳蘇葉話裡的意思,他們分明是有仇,搞不好是銅錢引狼入室,故意害他們。
想到這點的老秦對着銅錢破口大罵:“你這個沒良心的白眼狼,帶仇家來害我們,你不得好死!”
緊接着換了副嘴臉,谄媚且讨好的對陳蘇葉說:“我們是可憐人,您大發慈悲放了我們。”
陳蘇葉冷哼一聲,沒有言語。
如果沒見識過二人的可怕嘴臉,她怕是真能相信二人的話。
可惜沒有如果,她在閉眼時聽的真真切切,他們搜刮所有财物,要賣掉她和蕭易。
如今又是楚楚可憐的模樣,她甚至有些恍惚,搞不清楚誰是惡人。
“您要相信我們,我們也是被這狗崽子害了。”老秦不知道陳蘇葉沒中招,還在扮演着無知的可憐人。
陳蘇葉再次走到銅錢身邊,撤下口中的布條,問他想說什麼。
果不其然,銅錢開口便是為自己的爹娘求情。
陳蘇葉懶得聽,索性又堵上他的嘴。
這般情景好似那些喪盡天良的事情并非出自他們,好似她差點失身被賣,隻是自己的臆想。
“你手上的毒沒什麼事情,死不了的,就是會痛上一陣。”陳蘇葉漫不經心的回答。
老秦拿着兩顆明珠,身上的毒比何花重些,但無論如何也不會丢命。
“我們是普通老百姓,您高擡貴手,饒我們一命。”老秦捂着手臂,還不忘示意何花跟着求饒。
何花不敢不從,隻得附和着跟陳蘇葉求情。
“你們是良民,那我們呢?是什麼?暴徒嗎?”陳蘇葉反問二人。
“哪兒能呢!您是高人,高人呐!”老秦眼見有苗頭,趕緊哄着陳蘇葉,希望她能放過他。
“那他呢?他是什麼?”陳蘇葉擡頭指向銅錢。
銅錢被綁在椅子上,隻能發出嗚嗚聲。
“他?他什麼都不是,哪裡能和您比?”老秦沒有意識到陳蘇葉心中所想,為了自己能活命無所不用其極。
銅錢瞪大雙眼,一滴淚順着眼眶滑下,隻有一滴淚。
陳蘇葉微微冷笑,視線從銅錢身上轉到老秦跟何花。
老秦疼的面目扭曲,卻強顔歡笑求陳蘇葉放了他。
何花冷漠的如同一盞熄滅多時的枯燈,再燃不起絲毫光亮。
她沒有看銅錢,也沒有瞧自己的夫君,她左手握着右手,現在的她快連疼痛都瞧不見。
這麼多年她像個工具為老秦做事,想着此番死了也好,算是解脫。
“我聽的清楚,毀我清白,将我發賣,還有盜我錢财,哪件事冤枉了你?”陳蘇葉逐漸加重語氣,她目不轉睛的盯着二人,眼中的憤怒毫不掩飾。
貧窮不是他們的錯,可因為貧窮理直氣壯的傷害他人實屬不對。
“您饒了我吧!銅錢交給您,您怎麼處置都行。”老秦額上的汗順着臉頰流淌下來,不知是疼的還是吓的。
陳蘇葉微眯着眼,此時對老秦動了殺心。
他說的是我,而不是我們,銅錢跟何花他一個也沒想救。
陳蘇葉意識到這點後,她沒有看老秦,而是轉身走向何花。
“你想活嗎?”她站在何花面前,居高臨下的問她。
何花擡頭看向陳蘇葉,然後搖搖頭。
如此活有什麼意思?不如将機會給老秦,好過自己活着要面對銅錢,面對一切讓她感到絕望的事物。
陳蘇葉瞧何花眼中沒有生存的意思,并未理會她的答案,反而将解藥丢在她腳邊。
“我給你個機會,你自己選。”說完在原地等着何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