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逢人便問尋了好一會也不見虞歡,隻得先去完成第二件事。
搬東西到鳴月居。
将蕭易的物件搬到廂房的隔壁,那是間偏房,好在陳設還算精緻,勉強挑不出錯處。
他住在蕭易隔壁,那裡跟柴房差不多大小,除了一張床放不下什麼物件。
江清酒不習慣高床軟枕,倒也合适,隻要不讓蕭易進門他們不會發現的。
“反正住不了多久,暫且住下不礙事。”江清酒小聲念叨一句,吩咐其他人搬東西時輕些,别吵到貴客。
其實陳蘇葉根本不會醒來,養神藥裡面摻了夜寐散,和安神散的效果差不多,她此時睡得香甜,别說搬東西,就算是打雷,估計也醒不來。
江清酒監督他們整理幹淨後,用流火迅速趕回内卧查看蕭易的情況。
此時蕭易已經醒來,寫好給洛輕銘和柳瑩的信,剛送走鴿子,江清酒推門而入。
“怎麼不多休息?”江清酒打算扶蕭易躺下,蕭易推手拒絕。
二人指尖相抵,江清酒抽回手,低下頭不敢看蕭易。
“給主子回個信,總得讓他知道,我和妹妹還活着。”蕭易将旁邊的椅子挪到江清酒身旁,示意他坐下說。
“蕭大哥,恕我多嘴,刀尖舔血的生活不适合你。”想到蕭易被找到時奄奄一息,他心裡不是滋味。
“想什麼呢!我隻是個醫者。”蕭易笑着摸摸江清酒的頭,然後執筆寫下幾字交給江清酒。
江清酒哪裡相信?他接過字條,上面是幾味常見的藥材。
“你真是醫者?”他的目光從紙上看向蕭易,似乎帶着些欣喜。
可惜蕭易并未見到,他正低頭寫第二張藥方。
寫完也給了江清酒。
這次的方子他看不懂,上面沒有一味藥材他識得。
“當然。”蕭易收起筆墨,坐在江清酒身旁與他攀談。
江清酒拿着兩張藥方問蕭易是什麼意思。
“第一張是給你的,你有寒症需要調理,第二張是陳蘇葉的,用完會好得快些。”蕭易攥着江清酒的手,看着像是怕他将藥方弄丢似的。
江清酒本想反駁,自己死鴨子嘴硬也沒什麼用,索性認下此事。
但他心裡十分好奇,蕭易是醫者不假,可蕭易真的隻是醫者嗎?
江清酒揣好藥方,正要發問時,蕭易卻搶先一步。
“你問,我答,能說的我絕不瞞你,我不能說的完全是為你的安危考慮。”蕭易認真且嚴肅的看着江清酒,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他和江清酒攤牌是為了以後可以帶他離開,避免之前死于非命的結局。
“那蕭大哥有什麼想知道的,我也知無不言。”江清酒不願意審問蕭易,他更想當作兄弟間的談心。
見蕭易微微點頭,他才開始發問。
“蕭大哥除了醫者可有其他的身份?”江清酒不喜歡拐彎抹角,直接開門見山問他。
“其他的不重要,方便為主子辦事罷了。”蕭易的回答不算欺瞞,但也算不上真話。
此時輪到蕭易發問。
“你除了是逍遙門的大師兄,可還有其他身份?”這話将剛才的問題還回去。
江清酒搖搖頭,覺得蕭易問的問題好生奇怪,他哪裡有其他的身份。
“你不知道逍遙門的主人是誰?”蕭易有些吃驚,江清酒自小在逍遙門,竟然毫不知情?
“隻知道逍遙門的師兄弟去路自選,各方江湖勢力都有我們的人。”江清酒老實回答,緊接着問蕭易:“蕭大哥的主人,可會做傷害百姓禍亂朝政的事?”
他帶着期待看向蕭易,希望答案别讓他失望。
“絕對不會。”蕭易回答的十分肯定,洛輕銘是位明主,他苛刻的對象隻有一人,那便是他自己。
江清酒松了口氣,若是蕭易是大奸大惡之人,以後難免刀劍相向,于公于私他都沒辦法對蕭易下手。
如今蕭易保證不會做壞事,他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
蕭易沒有問,反而讓江清酒接着問。
江清酒又說:“蕭大哥的任務可與我逍遙門有關?”
蕭易點頭,示意他可以問完。
“可會傷害我門中弟子?”江清酒吞吞口水,他盯着蕭易的臉,生怕錯過神情。
“我不會傷害你和你門中的任何一人。”看出江清酒的不安,蕭易說這話時,俨然一副發誓的模樣。
江清酒猶豫着要不要細問時,蕭易卻發問:“倘若有天你發現一切均不是你所想的那般,你會如何?”
“随心。”江清酒回答時,臉上挂着他和煦的笑容,好似這是根本不用多想的問題。
“你會陪我到那個時候嗎?”他不知怎的,鬼使神差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