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隻是剛才眼花,吓到你們真對不住。”陳蘇葉示意自己無事,讓江清酒放心。
她總不能說她産生幻覺,瘋了吧!
别說江清酒,連她自己都不相信。
“是我們唐突。”江清酒拉着虞歡給陳蘇葉賠不是。
虞歡老老實實的給陳蘇葉鞠躬。
“不用不用,我沒什麼事。”陳蘇葉見虞歡彎腰姿勢标準,剛想扶人起來,忘了自己有傷,身子往前夠扯到傷口不說,人差點從榻上掉下來。
虞歡見狀趕緊扶住陳蘇葉。
陳蘇葉低頭道謝,從疼痛中緩過勁才擡頭與他們相談。
她對上虞歡的眼睛,更覺得像陳白虞。
不是五官像,是那種神态氣質,冷不防瞧上一眼,真覺得是陳白虞換了個身體。
若是她可以選自己的人生,沒準能混成快意恩仇的江湖女俠呢!
就像面前的女子這般。
“這位是虞歡,是輕羽門的内門師姐,名義上是我師妹,最近她會來照顧你。”江清酒及時為她介紹。
陳蘇葉開始打量起面前的女子,一襲水藍色衣衫,腰上和衣服上分别繡着她不識的圖樣,女子看起來一雙眸子黑亮,唇紅齒白的,頭發半束,剩下的梳了一對麻花辮垂在胸前,是個天真活潑的主。
“虞歡?”陳蘇葉微微愣神,反複念叨幾遍,回過神後問江清酒:“師姐這麼好的人來照顧我,未免有些屈才,能不能換個人?師姐陪我說說話便好。”
她看着虞歡打心眼裡喜歡,哪裡會讓人做照顧人的活。
沒等江清酒答話,虞歡搶先回答。
“你是掌門的貴客,自然需要貴人來照顧!”她瞧着陳蘇葉精神了些,索性活躍氣氛,病人最忌諱沉悶,死氣沉沉的有什麼意思?
更何況她看得出來陳蘇葉不反感她,還想同她親近,她又不讨厭陳蘇葉,何樂不為。
陳蘇葉聽完虞歡的話,嘴角展開笑容。
這是她難得打從心裡覺着開心。
“我就說嘛!掌門慧眼識珠,整個逍遙門沒有我虞歡逗不笑的人。”虞歡瞧着陳蘇葉的笑顔,覺得她不像壞人,立刻将照顧人的差事攬在身上。
陳蘇葉剛想和虞歡說話,一旁的江清酒回答了之前的問題。
“是蕭大哥,讓虞歡來陪你說說話。”他的聲音很小,但說到蕭易時,又異常清晰。
此時陳蘇葉心花怒放,聽着江清酒提到蕭易的語氣,看着江清酒的态度,私心覺得蕭易的追妻路也沒那麼長。
等等,為什麼是追妻,沒準是……
陳蘇葉沒敢往下想,再放任自己,怕是面前的天真少年和溫文爾雅的蕭大哥的人設要發生巨大改變。
她懸崖勒馬時,門突然砰的一聲被推開,她吓得不輕。
這肯定是她放任幻想的懲罰。陳蘇葉撫撫心口,還好此時她身上有傷跑不掉,不然以她的速度,沒準會吓到虞歡和江清酒。
驚吓套娃的結局,她可承受不起。
她定定的瞧着始作俑者走過來。
沒想到在是兩位少年,其中一位邊走邊抱怨虞歡像隻沒被烤熟的兔子到處亂竄。
另一位沉默之餘勸他少說兩句。
兩位少年身着均是青藍色衣衫,隻是款式略有不同,想來所處派系有所區别,衣衫上并無刺繡紋樣,想來是普通弟子。
她若是精細些,便能發現沉默少年雖不言語,但身上散發陣陣藥香,手腕上隐約可見的是醫門印記。
抱怨的少年叽叽喳喳說個不停,卻不像性子那般馬虎,他身上帶着的暗器機關,尤其是袖口處和腳下那雙靴子,用了不少巧思。
可惜少年的聲音極大,陳蘇葉精神恹恹,心思完全不在上面,自然沒發現。
“咱們别讓虞姑娘明珠蒙塵,盡早湊齊盤纏讓她下山學戲,免得耽誤你大好前程。”鄭陽走到虞歡面前開她的玩笑,手裡晃着那株漂亮的水仙草。
那是剛才虞歡摘的,摘下後不記得拿,鄭陽小心呵護着,追着虞歡跑了一路,沒想到回到山門虞歡跑得更快,更沒想到的是虞歡居然為了隻見過一面的女子把他丢下。
語氣難免尖酸些。
不過虞歡倒是沒在意,她滿腦子都是鄭陽的吵嚷,趕都趕不走。
“鄭陽!你知不知道她需要休息,還有你能不能管好自己,别帶壞俞封塵。”虞歡指着鄭陽說道,絲毫不給他任何情面,語畢将俞封塵拽到自己身後。
陳蘇葉這才明了,原來聒噪少年叫鄭陽,沉默少年叫俞封塵。
倒是不錯的名字,她心想着,沒有打斷虞歡繼續看着三人。
鄭陽聽完這話,毫不客氣地反駁:“為什麼是我帶壞俞封塵,而不是他帶壞我?這小子心眼多着呢!”
他的反駁在旁人聽來,就是小孩子般的強詞奪理。
可鄭陽心裡委屈,他費勁巴力的追上虞歡,是想給她粗心大意落下的東西,而不是聽她數落自己。
“虞歡,鄭陽他沒有,你們别吵架。”俞封塵看着二人要因為自己吵起來,趕緊勸架。
事态緊急,他顧不上結巴,話說的倒是比之前順溜。
殊不知這話在陳蘇葉聽來,别有一番用意。
陳蘇葉腦補出一段狗血虐戀,還是三角戀。
她稍微輕咳,想打斷他們的劇情,可惜于事無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