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喚我夫君,哪裡有夫君護不住娘子的?”他輕笑着,緊跟着一聲歎息:“是為夫沒用,護不住你。”
應青蕪立刻反駁,洛輕銘在她眼裡心裡是天下最好的男兒。
洛輕銘聽完,眼底的悲傷才消散。
“朕為你在死牢找了個先生,學些功夫傍身也好,而且離藥池很近,朕記得幾天後你要去複診,剛好一舉兩得。”他眼中的精明一覽無遺,可惜應青蕪窩在他懷中,并未瞧見。
這話在應青蕪聽來又是另一種意思,她以為洛輕銘事事關切所以記在心裡。
“謝陛下……夫君。”她起身給洛輕銘行禮,發覺他眼神不對立馬改口。
“稱呼倒是别緻。”洛輕銘調侃她,緊接着傳胡太醫進來給應青蕪瞧病。
應青蕪想要拒絕卻不好糟蹋洛輕銘的癡心,隻得讓胡太醫看診。
洛輕銘瞧着胡太醫為應青蕪診脈,腦海中卻浮現另一個人的身影。
那是許久之前,身着寶藍色衫裙的程素衣,故意迷暈他,還佯裝關心說要叫胡太醫來。
當時哪裡有什麼胡太醫?不過是金蟬脫殼的借口罷了。
“小沒良心的。”洛輕銘淺笑着小聲責怪。
如今倒是有胡太醫,隻是他們再也回不去。
想到此處他便惆怅萬分。
“陛下?”看見洛輕銘又哭又笑,應青蕪難免擔心,趕忙出聲喚他。
一聲陛下倒是讓洛輕銘緩回神。
他關切地問應青蕪可有不适。
應青蕪搖搖頭,似乎還介意之前的事情,可洛輕銘當作無事發生般賞了胡太醫。
“除了日常看診外,其餘時間任憑應嫔差遣,先退下吧!”洛輕銘的話直接将胡太醫撥給應青蕪。
應青蕪謝恩,洛輕銘卻要離開。
“陛下不在此用膳嗎?”天色漸晚是其次,她想讓洛輕銘留下。
“本該理應先去瞧瞧櫻妃,怕病氣過給你才越矩先來看你,眼下安排妥帖,朕得瞧瞧她,不然你又會站在風口浪尖。”洛輕銘說着,長歎口氣,好似真有這回事。
其實是他根本不想多待,去看隻是借口。
應青蕪隻得恭送,對柳瑩的怨恨更深。
洛輕銘出了摘月宮,趕緊傳喚齊太醫上庭,緊接着擺駕雅青閣。
可憐的柳瑩沒睡上幾個時辰,又得被迫起來招呼洛輕銘。
沒想到僅僅是起身而已,身上酸痛無力,頭也越發脹痛。
“烏桃,本宮這是?”她擡眼詢問烏桃為何會如此。
“您是發高熱,許是今兒受涼鬧的。”烏桃滿眼心疼将柳瑩扶起,可柳瑩身子骨綿軟無力,根本起不來,她隻得将枕頭墊高,讓自家主子躺的舒服些。
柳瑩剛要接着問話,就看見招财急忙忙的進門,說陛下的轎辇停在門口。
她趕緊用盡力氣起身,可惜過于虛弱,最終癱在榻上。
“主子病着不必如此勉強,奴婢幾個去跪着便是。”烏桃替柳瑩蓋好被子,然後帶着衆人走出内卧。
柳瑩頭昏腦脹全身燒的滾燙,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罵了幾句。
她十分清楚,凡是遇上洛輕銘最後都不會有好結果。
在她暗罵洛輕銘時,洛輕銘帶着太醫到了内卧。
她睜眼一瞧,這齊太醫兩鬓斑白,怕不是臨時傳來救場的,更覺得洛輕銘喪良心。
其實柳瑩誤會洛輕銘,是因為蕭易不在,他才特意讓齊太醫來見。
齊太醫是太醫院的老人,醫術高超是其次,重要的是跟了他好些年,還算忠心。
“陛下……這……”齊太醫看了看柳瑩的臉色便回身對着洛輕銘,明顯有了答案。
“但說無妨。”洛輕銘輕輕揮手,示意齊太醫直說。
齊太醫立刻明白陛下的意思,立刻在桌上寫了藥方,交給洛輕銘後才回話。
“娘娘受涼才發高熱,但普通高熱不會這般嚴重,眼下還需一味紅丹。”他說完後直接退到洛輕銘身後,沒說紅丹的作用,也沒說來處。
但衆人卻了然于心,有人要害柳瑩。
“雲雀,跟朕出來。”洛輕銘叫雲雀跟上,并且吩咐齊太醫同他們仔細說說如何照料柳瑩。
剛才提到紅單他便明了柳瑩為何染病。
是因為他屋内的熏香,不然怎麼之前好好的,偏偏去瞧過他之後就病了?
而且熏香裡也添了紅丹,他将一小包藥粉交給雲雀,讓她每次熬藥後添上一兩在湯藥裡。
雲雀領命,二人回了内卧。
進門後發現齊太醫還在講解如何照料柳瑩,不但如此,烏桃竟說出幾處疑點。
“求陛下明察,主子她之前好好的,發熱來得蹊跷,前幾日安華殿的婢女銀翠行蹤鬼祟,不得不查。”她的疑點不過是為洛輕銘的罪行蒙上遮羞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