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應青蕪之前的慘呼讓他确認人還在樓裡,後果不堪設想。
“看不出來你膽子挺大的,敢一個人執行任務。”流冰本想活躍氣氛,讓應青蕪心情好些,沒想到适得其反。
“先吃藥吧!”見應青蕪沒有答話,他打開扁承德給他的瓷瓶,将藥塞到應青蕪口中。
他的聲音帶着隐忍,想要道歉嘴巴卻不聽使喚,最終講出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此時應青蕪的神色稍有緩和,擡眼看流冰帶了些情緒,倒不是贊流冰聰明,而是她實在沒法開口。
枇杷靜靜的躺在那兒,像極了早些年被餓死的姐姐,哪怕她學了幾招依然誰也救不到。
她氣自己自負,氣自己能力不濟,甚至氣流冰來救她,她沒臉活着,但是又必須活。
許是吃了扁承德配的藥,身上皮肉的疼痛消去大半,連柳學文刻刀的傷口也恢複許多。
身體恢複的同時,思緒也沒之前那般混亂,流冰的聲音傳入耳中。
“我扮成柳學文侍從來的,不會有人懷疑,你還能走嗎?我先帶你回死牢。”流冰做了兩手準備,說是回死牢,如果應青蕪行動不便就得先回聯絡點。
不論去哪裡都得善後,不然明面上沒完成任務可虧大了。
應青蕪看向流冰,眼底有些感激,但很快被另一種情緒掩蓋,她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暫時還走不了。
流冰來得急并未準備其他藥散,準備給應青蕪拿些傷藥,讓她先躲着。
藥效漸起,應青蕪略微昏沉,點點頭示意流冰快去快回。
流冰戴着人皮面具大方的走出房門。
他看出應青蕪眼神的變化,從最初的驚喜到後來的失望,他心裡不是滋味。
比起應青蕪失望,他更恨自己為何不早些找到人,讓她受了苦。
他不敢耽擱,盡快回了卧房。
應青蕪差點睡着,聽見響動立刻警惕起來。
“是我。”流冰摘下面具,将藥遞給她。
可傷在背部她自己實在沒法子上藥,隻得麻煩流冰。
流冰手法娴熟,但他上藥時發覺應青蕪狀态不對。
他是沒摸過姑娘的後背,可應青蕪的肌膚燙得吓人。
“你……”他實在不知如何開口,怎麼問都覺得輕浮。
“你都知道我沒什麼解釋的,很奇怪對吧!我換過皮。”應青蕪每說一字就感覺有刀子再割她的皮肉。
她其實想說他們一樣是不人不鬼的怪物,可流冰救了她,如此說不就成了恩将仇報?
于是她改了口,反正流冰也在死牢,有什麼不清楚的,無非是他問出來和自己坦白的區别。
流冰要笑就讓他笑好了,沒什麼比她現在的模樣更為可笑。
三具屍體和她共處一室,她還隻能看着。
真是沒有比她更差的死士了。
流冰反常的沒有講話,她也不接話,索性沉默。
半刻鐘後流冰披上外袍給應青蕪,又拿出剛才捎帶的衣衫交給她,讓她換上,自己則走到門口把風。
應青蕪換好後正準備和流冰離開,許是扁承德給的藥加上熏香成了更為厲害的助興藥,她身子使不上力,當場倒在地上。
流冰見狀将人扶起,問她怎麼回事。
她伸手指向熏香,有氣無力地說着可流冰一個字都沒聽清。
他走到香爐前用水滅了熏香。
流冰體質特殊,不會被熏香影響,因此他進門後并未察覺到哪裡不妥。
而應青蕪剛好相反,此事正因為傷口用過藥,其他感覺一并湧上來。
此時她不但身子燥熱,甚至比柳學文燃熏香那會更為難受,她環住流冰的脖頸,眼底盡是風情的瞧他,雙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摩擦。
“你中了毒?”流冰面上沒有一絲喜色,反而略帶嫌棄的問她。
應青蕪半夢半醒,瞧着流冰嫌棄的神情稍微清醒了些。
她用力推開流冰算是默認。
此時流冰卻綁住她的手腳,找了塊棉布堵上她的嘴。
許是急中生智難免忽略細節,棉布上染了血,有股腥甜味。
可能是之前柳學文的記憶湧現出來,應青蕪的眼淚毫無預兆的落下,身子止不住的發抖,連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
流冰顧不得許多,直接咬向她的脖頸,吸出部分毒血。
應青蕪的不安随着流冰放緩的動作逐漸平複,感覺身子不似之前那般燥熱,整個人從哭笑不得的狀态中抽離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