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便遭到江清酒和蕭易的拒絕。
比起蕭易的懶得解釋,江清酒更為溫和,詳細的和銅錢說了來龍去脈。
銅錢沒心思聽,他隻想瞧瞧陳蘇葉是否安好,并無其他的心思,他向來懶得摻和複雜的事情。
可惜他的願望在懷疑下顯得微不足道。
“我沒事,等她痊愈一樣可以見到。”銅錢勉強撐起笑容和江清酒還有蕭易解釋。
但他心裡明白,死灰複燃之後,剩下的是更細碎的死灰。
因為陳蘇葉和蕭易讓他有勇氣面對,同樣會因為他們的離開而消散。
他深吸口氣拎着菜筐推門進去。
剛進門就聽見老秦的辱罵:“我怎麼養了你這麼個廢物,沒用的東西,怎麼才回來!”
老秦抄起鞋子起身準備打銅錢,發現銅錢身後跟着蕭易不說,還帶了個長相姣好的少年。
從少年身上的衣飾能瞧出是個好人家的少爺。
他立刻變了臉色,趕忙将蕭易迎進來。
蕭易無視老秦,自顧自地往前走了幾步。
不止是蕭易,連帶着江清酒也沒給老秦好臉色,他扔了個銀錠子過去,跟在蕭易身後。
隻見蕭易輕車熟路的走進最好的卧房把江清酒的佩劍放下,算是占位置。
江清酒确認四下無人才問他現在是什麼情況?
“委屈阿酒暫且住在此處。”蕭易沒解釋。但這句話卻勝似千言萬語的解釋。
“難怪要多帶些銀子。”江清酒并非心疼身外之物,而是他不想給老秦。
尤其想到老秦對銅錢的态度,他恨不得上去給老秦些教訓。
他歎了口氣,聽着盡是對銅錢的心疼。
“人的能力有限,咱們管不得。”蕭易了解江清酒,猜到他此時定是不忍銅錢的遭遇。
可不忍有何用?老秦本性如此,若是能改早在他和陳蘇葉教訓老秦時便改了,不至于到如今看到他才收斂。
江清酒應了一聲,雖然蕭易的話說的準确,但他依然覺得冰冷。
不是對蕭易,而是覺得人性薄涼。
他甚至開始覺得行俠仗義就是個虛無的夢。
“做自己便好。”蕭易看出江清酒的失落,趕忙安慰他。
江清酒點點頭,談論如何尋找白藓。
此時銅錢透着門縫兒瞧他們,心裡略帶酸澀和羨慕。
為什麼在蕭易身旁的不是他呢?他和江清酒相比差在哪裡?
他想不到緣由,最終在何花的叫喊聲裡回過神。
何花進門便看見老秦捧着銀錠子的嘴臉,瞥到她回來立刻趾高氣揚的讓她去打酒。
她剛繡了帕子拿去賣,連口水都顧不上喝,自然不想去,當即回絕老秦。
老秦面子上挂不住,加上之前攢的邪火無處發洩,直接說何花不守婦道,他要休了她娶個年輕漂亮的。
何花本就不得閑,還得被老秦指指點點自然心裡不爽快,直接數落起老秦。
二人越吵越兇,聲音也越來越響,想到蕭易和江清酒還在卧房,老秦頻頻暗示,何花在氣頭上不依不饒的,非要争個高低,根本沒注意老秦的眼色。
“潑婦,你能不能别吵了!”回應何花的是老秦用了八成力的巴掌。
何花耳朵裡嗡嗡作響,臉也腫的老高,呆愣愣的看着老秦。
僅此一瞬,緊接着她更為高聲罵着老秦,成功将銅錢吸引過去。
于是銅錢沒再看江清酒和蕭易,而是去阻止何花跟老秦。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怎麼嫁給你這麼個腌臜,你敢打我?”何花對他積怨已久,如今被打火氣上湧,誓要跟老秦拼命。
老秦更不願白白挨打,準備反擊時瞧見銅錢站在一旁,眼底盡是兇狠。
這一瞬間他居然有些害怕,何花看向銅錢後也愣在原地。
“娃娃餓了吧!娘去給你做飯。”她雖然說着關切的話,但腳底宛如生根般粘在原地,話音落下再無其他的動作。
她眼底透出深深的恐懼,而愧疚僅在恐懼之下。
事出突然,銅錢的眼神可怕得很,她忘記跟老秦耍狠不說,甚至下意識傾身。
許是在她心裡隐約還是希望老秦可以保護她。
銅錢沒有回話,此時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他覺得自己十分可悲而且像個怪物。
之前他最喜歡何花叫他娃娃,好似他是被寵着的,如今真是狠狠的打他的臉。
他本打算過來解決二人的矛盾,沒想到他們的矛盾竟源于自己。
“我去叫貴客來。”銅錢逃似地轉身,趕緊邁了大步離開,沒想到轉身的瞬間,蕭易和江清酒已經到了他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