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這點路程對虞歡來說連松筋骨都不算,停下腳步後直接問陳蘇葉始末。
陳蘇葉大病初愈,本就不争氣的身子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哪裡顧得上回答,緩了好一會才想起回答。
“掌門果然可怕。”她完全忘了虞歡問的什麼,随口回上一句。
虞歡聽完更是茫然,比起追問陳蘇葉,她選擇放棄。
陳蘇葉本來想法子不跟虞歡講,見她不問剛好名正言順的隐瞞下來。
畢竟毛遂自薦還自薦失敗這種事,真是太丢人了。
丢人歸丢人,她回去後得和蕭易說,求着蕭易幫忙出主意。
二人回到鳴月居後,陳蘇葉立刻回了榻上歇息,直到晚上才醒。
草草用過晚飯,便叫來蕭易商量對策。
蕭易哪裡知道陳蘇葉的算盤,還以為她想到什麼好計劃,哄江清酒睡下後趕忙來到隔壁找陳蘇葉。
等她說完所求,他毫不吝啬的瞥了她一眼。
陳蘇葉怎麼也想不到,平時彬彬有禮的蕭易居然翻她白眼。
雖然僅是輕瞥,但她感受到蕭易的嫌棄。
那是從骨子裡透露出的無奈。
“反正我已經找過掌門了,剩下的你說怎麼辦。”她幹脆破罐破摔,将問題盡數推給蕭易。
蕭易垂下眼簾思索,他能怎麼辦?除了讓掌門收陳蘇葉,還有其他辦法?
“你怎麼不和我商量?”他沒有别的意思,隻是事情過于難辦,他下意識認為陳蘇葉應該同他商量。
陳蘇葉聽完急火湧上心頭,她難道不可以有自己的想法?她做什麼怎麼做都要先問過别人的意見,那她還是她嗎?
她不正是要擺脫這種情況才和蕭易結盟,才來到這裡的嗎?不然她幹嘛費盡心思反抗?乖乖被人殺死不就好了?
沒想到連蕭易也不看好自己,她心裡更為難過。
“我還不是為了給你和江清酒制造機會,我還不是為了活下去。”陳蘇葉第二句話說的很輕,似是有些心虛。
短短幾字盡數落入蕭易耳中,他隐約感覺陳蘇葉像是想起來一般,畢竟這兩件事很有關聯。
“我想辦法,你先把回信寫了,下次記得同我商量。”他不想同陳蘇葉辯駁孰是孰非,追根溯源來說都是他的錯。
陳蘇葉本以為蕭易會啰嗦幾句,已經做好洗耳恭聽的架勢,沒想到他隻是微微歎氣勸自己寫信?
她哦了一聲,覺得不可思議的同時又說明白蕭易的難處。
聽起來更像是補救。
“早些休息。”蕭易沒接陳蘇葉的話,稍微關懷句便回了隔壁。
事情輕松解決的陳蘇葉,長舒口氣然後點起蠟燭開始回信。
若是今晚不寫完,怕是很難睡着。
她可不想閉上眼後滿腦子都是柳瑩的回信。
“我一切安好,近日轉涼,注意防寒。”陳蘇葉咬咬筆杆,想不出有什麼好寫的,憋了半天在後面補上幾字。
且勿挂念。
這是陳蘇葉的極限,她迅速疊起裝好,如此晦氣的東西,她真是不想再見。
緊接着是給香蘭和慈潔的信,怕柳瑩偷看,也是寥寥幾字。
見信安,吃飽穿暖。
給進寶的更多是囑咐,什麼照顧好香蘭跟慈潔,比起叮囑更像是吩咐,畢竟是給寒星的信,自然與他人的不同。
“真是麻煩。”陳蘇葉越想越亂,怕柳瑩看信,也怕她看出苗頭,下筆都要十分小心。
謹慎歸謹慎,畢竟用的是暗号,她想着柳瑩也不會發現。
除非她也是穿越的,而且還是和她一個年齡段。
“怎麼可能?”這想法剛冒頭就被陳蘇葉掐滅,概率比狗男人說愛她還小。
陳蘇葉收好給幾人的信,點了暖爐便回了榻上歇息。
蕭易這邊更是犯難,眼下陳蘇葉醒來,他得和洛輕銘通信不說,還得把陳蘇葉要入逍遙門下的事情坦白。
擔心洛輕銘不會同意,他在後面補充個人拙見。
若她學成,對陛下更有用處,且榮升門内弟子也可看顧逍遙門。
言下之意是陳蘇葉可以給他做卧底,隻等洛輕銘點頭。
次日一早,陳蘇葉将信交給蕭易。
蕭易不敢耽擱,連忙找門童下山送信。
瞧着掌門并未傳召,陳蘇葉明白自己沒被選上,索性多松松筋骨,平日裡多和虞歡接觸,争取學個一招半式。
不過招式沒學會倒是瞧見鄭陽一連幾次來此,找機會便和她炫耀虞歡給他縫制的護臂。
連俞封塵看了都頻頻搖頭。
陳蘇葉需要鄭陽的手藝,自然好言好語的勸着,希望他能教自己做些保命的小物件,并給他看了自己做的小東西。
其實鄭陽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和陳蘇葉近了許多,甚至可以和她分享新制的武器。
今日正是如此。
這下在旁觀看的人換成了虞歡。
虞歡歎氣,不知是好是壞。
俞封塵見狀走到虞歡身旁安撫。
“看我新做的折疊□□,折起來可以……”鄭陽和陳蘇葉講解時剛好瞥到虞歡,以及在他身旁的俞封塵。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僅此一瞬忘了自己要說什麼。
倒是陳蘇葉故意追問了句:“可以什麼?”
“沒什麼。”鄭陽哪裡還有心思和陳蘇葉講解,他全身散發危險的氣場,起身往虞歡那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