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獲寵的機會啊!”青芝解釋着順便将剪刀手裡。
淑貴嫔的神情從輕蔑變成嘲諷,她覺得青芝誤以為她因為洛輕銘沒來而傷神太荒唐。
可轉念想想,哪裡算是荒唐呢?
洛輕銘不見她,她便沒有直上的機會,哪怕她并不需要洛輕銘的愛憐。
不論她多無謂在旁人看來這就是她不得寵,得淪為最卑賤的主子。
卑賤到她的吃穿用度屢次被清減。
她不願如此,若是真有其他法子,她定不願意如此委屈求全。
“主子……陛下定會瞧見您的。”青芝見淑貴嫔依然是愁苦的模樣,趕忙勸解。
眼下不是消沉的時候,她自然得為自家主子打氣。
“瞧見如何?瞧不見又如何?”淑貴嫔想要權力,此時她才深刻的意識到,隻有那個男人才能給她權力。
荒唐又可悲,她隻能妥協。
她的目光一轉,落在綠植的葉片上。
紫綠相間的葉子上,竟不知何時鑽進一隻小蟲,小蟲日益繁衍,發現時依然築了巢。
“惡心的東西!”她咒罵了句,同時心裡有了主意。
青芝瞧自家主子魔怔般的看着面前的綠植還小聲嘀咕,想着不會是被精怪附體了吧!
“主子……您……”她不知該說些什麼,随後沉默。
淑貴嫔伸手示意青芝拿剪子來,可青芝實在懵懂,淑貴嫔隻有自己去拿,同時瞪了青芝。
青芝心有餘悸,怕真是精怪附體,趕忙跟在身後。
“這不皆大歡喜了嗎?”淑貴嫔減去多餘的葉片,找了個盒子将小蟲放進去,心滿意足的将剪子還給青芝。
青芝雲裡霧裡的不好多問,又默默的把剪子收好。
“你說她會喜歡我這出大戲嗎?”似乎認定自己會赢,淑貴嫔臉上漾起好看的笑容,居高臨下的看着青芝。
她的眼裡可沒有青芝這号人,她是透過青芝瞧别人。
比如柳瑩。
“奴婢誓死追随娘娘。”青芝立刻跪下表明立場。
淑貴嫔聽着高興,當即放言,隻要她除去柳瑩當上妃子,即刻放她出宮去。
青芝大喜,她能來此本就是為了報恩,如今有機會盡早離開,還不得盡力幫助。
說是幫忙,但其實僅憑個小宮女能做些什麼呢!
青芝盤算着自己會的技法,想着盡心幫助淑貴嫔自己早些回去,可思來想去也沒法子。
她會的無非是低等蠱術和一些下毒的方子罷了。
想到此處她跪着往前邁了幾步,在淑貴嫔耳旁出主意:“奴婢會一點點蠱蟲之術。”
其實青芝說這些是機緣巧合,她剛好通曉,淑貴嫔剛好需要。
豈料淑貴嫔将人扶起,挑挑眉問她:“可會世家術法?”
此番問青芝是因為她以為青芝領悟她的意思,知道她要做什麼,本打算放權給青芝,結果青芝的回答卻讓她失望。
“僅是皮毛而已,不曾進門修習。”青芝不敢妄言,隻得老老實實的解釋。
淑貴嫔眸光暗淡,似是對她的回答十分不滿。
“無事,本宮有法子。”她将一片金葉子交給青芝以作打點之用,緊接着讓小路子去門口瞧徐安财到了沒。
小路子走後,她吩咐青芝掩上房門,回來時問她:“你應該知道賢妃吧!就是那位才女。”
說到才女時淑貴嫔的臉上再次顯出輕蔑。
“之前在老家沒聽過,但是在宮裡曾聽灑掃宮人說起過。”青芝猶豫片刻才答話。
此時淑貴嫔沒了講解的心思,似是自言自語般說道:“這位賢妃可善蠱。”
說完自顧自的回内卧,留青芝一人在原地思量。
這本是個到死都不會被人知曉的秘密,卻被她撞見。
隻見一隻黑灰色的小蟲鑽進人的嘴巴裡,在沒出來過。
可人的确還活着,雖然幾天後突然暴斃,但的确活了幾日。
因為是和她争位的貴人,她便沒說過一個字。
賢妃拿不準自己有沒有聽見,到最後也沒動自己。
于是身旁的莺莺燕燕都死了個幹淨,自己活了下來還升了位分。
周圍人權當自己審時度勢強忍着才得了嫔位,殊不知是自己同人博弈赢了的獎賞。
所以柳瑩招呼她合謀她才毫不猶豫地應下,她知道賢妃必輸。
這個出頭鳥由柳瑩當再合适不過。
現在柳瑩沒了用處,自然得歸還利息。
她可不能讓柳瑩呼風喚雨下去,畢竟那是她的位子。
青芝在原地思量半天,終于明白淑貴嫔的意思。
主子真是要借着死人的名頭害人,真是高明。
此時淑貴嫔不再回憶往昔,她拿出她不用的玉環形狀的禁步,将藏在裡面的香丸拿出,準備交給青芝。
青芝明白主子的意思後,直直的往前走,差點撞到出來尋人的淑貴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