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來她受的白眼太多,根本不在乎隻言片語。
說是如此,但也免不了難過,好似之前擁有的歸屬感在此刻蕩然無存。
“山門大會那種苦悶的隻有老頭子才喜歡的集會你不去也罷,沒什麼好玩的。”虞歡坐在陳蘇葉身旁柔聲安慰她。
鄭陽開竅了一般,順着虞歡的話安慰陳蘇葉。
陳蘇葉雖然沒有出門去找銅錢,但看着幾人如此關心她,心中的陰霾微微散去。
感謝的話才說了幾字,蕭易便到了此處。
說是将信送到,其實不過是找個借口來瞧陳蘇葉。
自然是瞧她有沒有偷懶。
看着蕭易和江清酒紛紛坐到自己面前,陳蘇葉哪裡還敢偷懶,趕忙給二人示範,解釋她是在适應鄭陽新弄的陷阱。
鄭陽領會陳蘇葉的意思,立刻幫人辯解。
最後的結果是陳蘇葉和鄭陽一同訓練。
陳蘇葉依然堅持訓練身法和準頭,鄭陽好些,僅是将機關陷阱加固。
于是二人忙碌四人清閑,場面倒是和諧耐看。
陳蘇葉默默忍下,順便給自己打氣,用過晚膳後,稍微整理了東西便睡下。
巧的是跟着信件被送來的還有死牢裡的死士。
一共四人,和之前的流程相同,一人放出迷香,三人靜待時機,找準機會直接斃命即可。
幾人推門前緊張的搓了搓手,隻要他們能殺了陳蘇葉,就能連升兩級,從中等死士變為死士隊長。
這獎勵不論對誰來說都是香饽饽。
陳蘇葉睡得并不沉穩,當她察覺到香味有異時,整個人已經拿起短匕綁好袖箭,将被子卷在一起蓋好充當假人,上面還塗了毒粉,自己則躲在書櫃後面,準備殺出重圍去隔壁求救。
她能殺死來人固然好,若實在不敵,也不能落在他們手裡。
許是薰香燃盡,隻聽得一聲推門,門口的機關彈出,幾人早有防備并未受傷。
這時幾人分散開,走到陳蘇葉的榻前直直刺向榻上之人。
頓時棉絮紛飛看得陳蘇葉膽戰心驚,若是她沒有發現,這飛出的棉絮便是她的髒腑。
陳蘇葉看準時間飛奔出門,沒想到門口還剩一人,将她逼退回去。
眼看四人将她圍住,她并不想多言,直接踩向鄭陽的機關陷阱,步法她記得清楚,倒是并未受傷。
可惜僅有一人被陷阱刺死,餘下三人殺招盡顯,奇怪的是陳蘇葉依然沒有受傷。
用短匕割了一人咽喉,正猶豫是出去還是留下時,左臂躲閃不及重重的挨了一悶棍。
她吃痛跪地,按動右臂袖箭的暗扣,上有利刃彈出可做反擊。
眼下用長鞭威脅二人,隻希望可行。
二人并不知道陳蘇葉已然受傷,揮劍揮刀打得不亦樂乎,陳蘇葉用耳墜制造聲響,趁此空擋跑到外面呼救。
燃薰香的死士和隊長緊緊跟随,前者察覺到不對勁時已經晚了。
他還沒發出任何聲音,身子踉跄幾步直接砸在地上,雖然面部朝下,但隐約可見口中有黑血湧出。
許是剩下隊長一人,他開始慌亂,誤打誤撞竟砍傷陳蘇葉的面頰。
他扯着陳蘇葉的頭發,準備将人拖回内卧時,突然口吐鮮血,随着一聲哀嚎,人倒在地上再無聲響。
陳蘇葉坐在旁邊大口的喘着氣,顯然有些吓到,她發不出任何聲音,雙眼死死的盯着兩名已經倒下的死士。
奇怪的是,她心中的恐懼消減大半,喘不上氣是因為她不想過多吸入熏香而微微屏氣。
蕭易的房間沒有燃燈,大概是在睡夢中,其他地方也是如此。
隻有她的屋子帶着些許光亮顯得格格不入。
極像她的境遇。
陳蘇葉定定神,伸手去探二人鼻息,想确認是否死透。
燃薰香的死士鐵定是死了的,她按了按死士隊長。
觸感比剛才的人要柔軟,正當陳蘇葉起疑時,那人抓着陳蘇葉的手,起身準備給她一刀。
竟是詐死?
陳蘇葉毫不猶豫拿出短匕直入那人心髒,生怕自己失手,狠狠刺了五下才停手。
她扔掉短匕,好似那東西是個燙手山芋,這次她有些怕了。
在原地緩了一刻鐘才再次查探隊長。
眼球渾濁雙目無神也沒了氣息,看着再無生還可能。
劫後餘生她并沒有慌亂,經過剛才的事情,她明顯比之前還要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