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過來!”陳蘇葉被掙紮的雪狼王颠簸的五髒六腑快要吐出來,她下意識催促俞封塵離開。
可俞封塵哪裡會走,他緊盯着雪狼,思考應對之法。
“這不是請求,是命令,帶着鄭師兄走!”明明是激勵的話,卻因陳蘇葉略帶疲憊和雪狼的上蹿下跳顯得撕心裂肺,聲音有些刺耳。
俞封塵顯然沒有聽她的話,眼下他看出端倪,雪狼很不對勁,他對着陳蘇葉喊道:“它快死了,你跳下來我接着你。”
陳蘇葉猶豫片刻,扔掉鞭子奮力一躍。
因為害怕她緊閉雙眼根本不敢看。
俞封塵張開雙臂,穩穩将人接住。
發覺自己無事的陳蘇葉睜開眼,看見的是俞封塵松了口氣的模樣,她正想辯解,卻聽見雪狼王的嘶吼。
緊接着被俞封塵推開,撕裂的聲音直沖耳内。
那是俞封塵肩胛骨被咬傷的聲音。
下一瞬間陳蘇葉執劍刺去,許是藥效發作,雪狼王的身子抖動幾下,被長劍刺進心髒,沒來得及掙紮便轟然倒地。
陳蘇葉不敢放松,直到确認徹底斷氣後才松緩下來。
她先是上前給鄭陽解穴,未說上話虞歡他們就到了。
至此四人面面相觑,虞歡瞧着喘不上氣的鄭陽,以及面色慘白的俞封塵還有滿是鮮血的陳蘇葉。
她的目光最後才落在雪狼身上。
而鄭陽他們也打量着被幾人攙扶的虞歡。
虞歡并無大礙,隻是心急催動功法過多,雙腿無力罷了。
鄭陽一個箭步沖上去,似乎全然不見剛才的狼狽,連珠炮似的詢問虞歡:“你怎麼樣?有沒有覺得不舒服?給胡先生看過沒有?”
虞歡眼眶酸澀,她擡手理了理鄭陽額前的碎發,順手幫他擦去面上沾染的鮮血,略帶心疼的回話:“我沒事,你呢?疼嗎?”
她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想起剛才鄭陽的肺腑之言,面上多了幾分羞赧。
鄭陽先是搖頭,緊接着誇張的喊着疼,要師姐多寬慰幾句。
他完全忘記自己跟虞歡坦白這回事,還如往常一般插科打诨。
想起之後他總算有些反應,略帶結巴的回答:“小……小爺好着呢!”
虞歡笑他小結巴,心裡沉悶已久的郁結最終被打開,整個人瞧着跟溫柔如水沒有任何區别。
面對虞歡的溫柔他毫不領情不說,甚至出口揶揄:“虞歡師姐該去看看,是不是喝風太多,性子都變了。”
虞歡自然看出他故意為之,鄭陽并不是個愛喊疼的人,此番能跑能跳多半是皮肉傷罷了。
“瞧你活蹦亂跳的能有什麼事?若真有事我去求先生施針,再給你熬幾碗苦藥湯。”話音未落她敲了敲鄭陽的頭頂表示不滿。
她的意思是他們的仗容後再算。
鄭陽嘿嘿的傻笑,想裝傻蒙混過關。
他本以為自己肯定會一命嗚呼才跟虞歡表明心迹,沒想到陳師妹突然天降神力,真把雪狼給殺死,他可千萬不能認,隻得揣着明白裝糊塗。
“剛才是陳師妹殺了雪狼,我們才平安。”鄭陽不放心别人扶着虞歡,上前準備想搭把手時,又被虞歡推開。
“你先歇着,等我瞧過他們再來找你。”虞歡示意幾人攙扶鄭陽,剩下的人去看陳蘇葉和俞封塵。
幾人帶着鄭陽緩慢前行,剛買幾步便被眼前的景象吸引。
面前着月白衣衫的女子身上布滿血點,看起來像是身上開着朵朵紅梅,她背身而立,有幾分俠女模樣。
他們覺得陳蘇葉面熟又叫不上來名字,隻覺得她像個英雄讓人肅然起敬。
此時他們發現俞封塵站在身邊,趕緊上前關心,上前看去才發現自己的師兄僅用棍棒支撐着,雙眼無神看着像是要栽倒似的。
隻有虞歡走上前詢問陳蘇葉情況如何。
陳蘇葉搖搖晃晃的,拽着虞歡的袖口,帶着人擠到人群中間讓他們救俞封塵。
俞封塵也在陳蘇葉懇求聲中,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衆人趕緊擡起俞封塵,同時讓部分弟子想法子把雪狼屍體帶回去。
雪狼可不是凡品,這是雪狼王,它的皮毛潔白如雪,隻是尾尖和脊背上泛着灰,皮毛摸着綿軟光滑,真真是好東西。
狼肉可不是誰都能享用的,眼下這麼一大頭狼,每個人都能吃上一口不說,幾名擡東西的弟子甚至打起狼牙的主意。
“雪狼是你們陳師姐打的,你們可得問她。”虞歡知道陳蘇葉不易,不能偷她的功勞。
陳蘇葉想起信上洛輕銘隻說需要狼皮,剩下的沒說留下,她大手一揮,說等鄭師兄和俞師兄還有虞歡師姐挑完再說。
衆人高喊陳師姐英明,高高興興的擡着他們和雪狼下山。
一路上陳蘇葉都在問蕭易的情況,可虞歡并不知情,隻得說她去找人時人已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