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後面的綠瑩動作遲緩,雙眼紅腫的不像樣,鼻尖更是如此,面頰有些幹裂。
一看就是剛剛受罰,但誰也沒有多言。
“妹妹來遲了,姐姐不會怪妹妹吧!”應青蕪咽不下這口氣,落座後出言挑釁。
“怎麼會呢?本宮知你難處,不過妹妹還是要知理才好,免得坐了陛下的位置。”柳瑩輕飄飄一句話化解矛盾,同時提點應青蕪分清主次。
應青蕪的眉頭微皺,緊跟着拂袖起身,坐在淑貴嫔身側。
她沒有多言,但坐下時椅子發出聲響足以證明她的不滿。
可如此舉動在旁人看來不過是沒有家教和禮數。
野丫頭罷了。
應青蕪沒心思注意旁的,她差點沒控制住動手掐死柳瑩。
她知道她不能于是坐的遠了些。
淑貴嫔剛好瞧見她的雙魚佩環。
本以為是平平無奇的配飾,寒風吹過帶着清淡的氣味,現了端倪。
淑貴嫔嘴角揚起笑容,直勾勾的盯着佩環。
她想裡面定是摻了香丸,她當然明白裡面的東西是何作用,心裡樂的開懷。
正欲移開視線時,被應青蕪逮個正着。
“姐姐可是喜歡這物件?”應青蕪一臉笑容對上淑貴嫔的眼,眼神裡帶着炫耀與得意。
她将佩環摘下,人起身走到淑貴嫔身邊把東西遞過。
指尖卻暗施巧勁,在淑貴嫔接過前彈了下她的手。
淑貴嫔抽手,佩環即将落地時,被青芝接個正着。
應青蕪顯然沒有反應過來,自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因此話隻說出一半。
“這是陛下送的,姐姐可要拿穩……”瞧見青芝接住沒交由淑貴嫔而是送還她手,她笑着誇獎:“姐姐的奴婢真是機靈。”
雖是誇贊,但心底恨上青芝,這不是給她添麻煩嗎?
青芝并不知情,反而以為自己幫了應青蕪的忙,連連回答奴婢應該做的。
淑貴嫔知道應青蕪害她,倒是感激青芝為自己出頭,可她總覺得二人不對勁,像是此前相熟。
“妹妹既是知道是陛下所贈,自然是要貼心愛護,不好随意拿出。”懷疑歸懷疑,眼下青芝得力,隻能暫時用着,剩下的她自會去查。
“姐姐也說是陛下贈予,又是陛下親手雕刻,妹妹不是想着讓大家沾沾喜氣,與大家同樂。”應青蕪細細撫摸着雙魚佩環,向其他人炫耀恩寵。
實際上她想借由此事宣告主權,讓奴才們瞧瞧誰才是真正的主子。
可惜這東西在柳瑩眼裡分文不值。
不過是不愛之人給的物件,再加上洛輕銘那個性子,能平白無故給人東西?
到時侯她看應青蕪怎麼還。
淑貴嫔品出其中門道,具體方子她聞不出,但有幾味藥材她清楚的很。
都是避孕之物不說還極易傷身,多用些時日怕是再難有孕。
陛下此舉是根本不想要應青蕪懷下龍子,偏偏那人心裡沒數,平白無故炫耀上了。
“妹妹說的正是,是我狹隘不懂妹妹苦心,陛下賜予的,自當日夜戴着。”淑貴嫔說着,時不時用手帕虛掩口鼻輕咳,她不想多聞香丸的氣味,免得沒法母憑子貴。
應青蕪得意,本想坐在淑貴嫔身側,見她咳嗽厲害,萬般嫌棄的坐到對面,還比之前離得遠了些。
柳瑩不通藥理,所以不明白為何淑貴嫔突然調轉态度,隻當是二人吵嘴。
淑貴嫔更為高興,總算送走瘟神。
此時被押跪的宮女二人瑟瑟發抖,低頭等着宣判。
小半刻鐘後,随着一聲尖利的陛下駕到,洛輕銘才出現在衆人眼前。
淑貴嫔離得最近,自然先來請安,緊跟着的是應青蕪,淑貴嫔話音未落,她整個人便到了眼前。
柳瑩離得最遠,又是妃位她微微躬身即可。
“不可胡鬧!”洛輕銘示意淑貴嫔起身,然後再沒看她。
他輕點應青蕪的額頭,帶着人直奔主位,察覺到不妥才讓應青蕪坐到之前的位置。
應青蕪面上乖順,實則他想要的目的達到,樂颠颠地坐下。
總有一天她可以住在鸾鳳閣,可以坐在他身邊。
洛輕銘看向柳瑩,示意她先落坐。
柳瑩坐在主位,待洛輕銘飲過茶才開始解釋。
“叨擾陛下實屬不該,就在一個時辰前,她們二人說見到那位的身影。”柳瑩說着伸手指向二人。
洛輕銘也來了興緻,覺得有人搞鬼倒是有趣。
不過他不趟渾水,自然全權交予柳瑩。
柳瑩心裡暗罵他不是東西,然後命人松開她們,等着她們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