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貴嫔和應青蕪努力打探,收獲微薄不說,再次被洛輕銘催着回去,連齊太醫也跟着退到門外。
二人見太醫退下,明白不可再留,隻得跪拜離去。
出門後二人立刻變了臉色不說,而且十分難看,像是要活吞了對方。
“有些人真是沒用,機會放在眼前都留不住,你說是吧!妹妹?”淑貴嫔倒是不客氣對應青蕪嗆聲,想起剛才伏低做小的跑腿讓她怒火難消。
“你怎麼知道我沒抓住機會?還是說姐姐過于自責?”應青蕪撇了淑貴嫔一眼,目光帶着心思,确實與之前不同。
她挑挑眉,似是不滿意淑貴嫔對她的污蔑。
但其實那包毒藥還留在她的内卧,眼下已經讓她等到機會,不過不是淑貴嫔說的時機。
“就是說你也有份,既是如此何必故作清高?”聽完應青蕪的話,淑貴嫔覺得應青蕪令人作嘔,壞事做盡還假正經。
“我什麼都沒做,請姐姐慎言,當着奴才們的面可不體面。”應青蕪攤手表示自己無辜。
憑淑貴嫔這個腦子還想套她的話?當她是三歲稚童嗎?
青芝和綠瑩跟在旁邊不敢搭話,綠瑩還好,恭敬地垂着頭,青芝時不時看向應青蕪,目光難掩擔心。
應青蕪瞧出青芝的不對勁,隻覺得是貓哭老鼠。
“你敢說你沒有私心?或者說你不想讓人下來?”四下無人她沒必要再裝,應青蕪退一步她沖上去便好,總比之前唯唯諾諾強得多。
“我有沒有私心暫且不論,有些人的如意算盤要打空喽!”應青蕪笑着回答,完全沒将淑貴嫔的話放在心上。
她知道自己赢定了,夫君已經對柳瑩出手,接下來是淑貴嫔,很快她就會坐上那個位置,她承不承認都無礙,反正最後赢的人是她。
淑貴嫔怎麼配和自己比,自己有夫君得愛,哪裡是跳梁小醜配提起的。
“這人和人啊!命數不同結果不同,奉勸姐姐莫要拿不屬于自己的東西。”語畢應青蕪帶着綠瑩撐着轎辇回了摘月宮。
“賤命一條裝什麼裝,就看你怎麼死!”淑貴嫔瞪着應青蕪的背影,對着四人擡的轎辇呸了一口。
大字不識的野東西敢和她叫闆?
之前無處發洩的怒火更為激烈的燃起,淑貴嫔轉身狠狠掐了下青芝的胳膊,然後踩着青芝的背乘上轎辇。
這是她第一次将人踩在腳下,看着地上的青芝,她心中的怒火莫名消散,又變回了曾經待人親和的舒晚櫻。
“疼嗎?”她問青芝時卻沒轉頭,目光直直地看向前路。
青芝隻是搖頭并沒言語。
她沒等到回答,但她明白自己回不了頭。
不是青芝不想回話,而是她左手被踩的淤血,疼的說不了話。
直到回了啟文殿淑貴嫔才發現。
也隻是給了些祛瘀的香膏,再無其他。
此時她一門心思在對付柳瑩上,無暇顧及其他。
其實柳瑩在二人離開後立刻睜眼,瞧洛輕銘在她面前,她略感不适。
洛輕銘的目光乍看之下帶着溫情與寵溺,細看根本不是那回事,尤其是眼底。
他的眼底沒有絲毫感情,有的隻是冷靜與疏離,順帶着桀骜。
好似她是任人宰割的盤中餐,柳瑩讨厭這種目光。
瞧她轉醒洛輕銘柔聲問她可有不适的同時讓烏桃去催藥。
烏桃領命,孫德榮瞧着時機尚好,也跟着退下。
柳瑩并未回答,她先是避開洛輕銘的眼神,緊跟着為陳蘇葉辯解。
“不可能是她!她沒有害我的理由!”與其說是替陳蘇葉辯解,不如說替自己證明。
證明陳蘇葉對自己并非是虛情假意。
洛輕銘搖搖頭,他不認可柳瑩的理由,緊接着問她:“權勢地位不算理由?”
“當然不算,而且陳貴人從來不喜這些。”柳瑩十分笃定的回話,好像不是在說陳蘇葉,而是再說她自己。
似乎察覺到洛輕銘的不信任,她又補充道:“她不會這些的。”
柳瑩指的是陰謀算計,可洛輕銘以為是另一種含義。
“你怎麼知道她不會?也許你從未了解過她。”洛輕銘提點柳瑩,他太想看柳瑩挫敗的模樣,這樣才好任他拿捏。
“我同她自小相識,她根本不是那種心機深沉之人,不然我也不會陪她入宮。”柳瑩說的真切,隻差立誓證明。
此情此景讓洛輕銘想起祭天大典那會,柳瑩也是這般堅持,不過那次是早有預謀,這次是真情流露。
他好似看見程素衣一般,直接将人攬入懷中。
“你倒是坦誠。”他的聲音低沉惑人,在柳瑩耳畔響起。
他知道面前的人是柳瑩,所以他沒有立刻吻上,算是給彼此留了餘地。
但他心裡不悅,不是因為面前的人不喜歡他,而是為何所有人在他面前皆有所圖,柳瑩更是将這點發揮的淋漓盡緻,并且一再劃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