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句話說這些經曆也是來自于陳蘇葉的身體,她又不是陳蘇葉,有什麼好委屈的。
俞封塵見陳蘇葉有些失控,正欲起身安慰,扯到傷口又躺了回去。
“我沒事。”陳蘇葉上前查看俞封塵的傷口,好在沒有傷及筋骨,重新上藥即可。
俞封塵瞧着陳蘇葉的淚水還挂在睫毛上,他心裡不是滋味,同時自責自己為何非要聽這個故事。
開弓沒有回頭箭,他可不清楚,陳蘇葉今晚非要講完才罷休。
“許是毒酒發作,江玲頭疼欲裂,腦子裡嗡嗡作響,還沒來得及難過疼痛便鋪天蓋地的湧現,最後唯一清楚的是她的夫君到了,正柔聲細語的哄着溫白荷,而溫白荷嬌滴滴的做戲,說自己如何害怕,而江玲的意識逐漸遠去……”陳蘇葉還沒講完,再次被俞封塵打斷。
“他看不出溫白荷是裝的?”俞封塵不解,他以為天子總歸沒有那般愚鈍,畢竟從陳蘇葉的故事來看,這天子一點不蠢。
“可能看出來是一回事,不予責罰是另一回事。”陳蘇葉不好明說,但她不好明說的原因卻是她沒看出洛輕銘到底有沒有看出來。
男人都喜歡綠茶,洛輕銘也不能免俗,從前的陳蘇葉确實如此想,但是自從見識到洛輕銘的手段後,再到如今舊事重提,她不得不從其他方面想。
洛輕銘另有目的。
若真是第二種,未免也太可怕,不隻是她,恐怕溫白荷更為錯付。
“哦。”這個話題以俞封塵的應和結束。
他以為故事本該到此結束,不料陳蘇葉又繼續講述。
“其實他不愛我的話,不理我便是,何必做戲騙人?”她的話語跟着歎息,歎息聲止住,後面的話也沒有說完。
沒聽清内容的俞封塵自然得追問,得到的卻是陳蘇葉的矢口否認。
“我剛才說的是江玲喝完毒酒,本來毒發直接見了閻王,卻沒想到睜眼後,還是熟悉的卧房,她回到了選秀前。”陳蘇葉眼底的陰霾一掃而空,好似絕境重生的江玲。
看得俞封塵也跟着振奮起來。
其實陳蘇葉并沒有絲毫誇張。
發現自己死而複生,她激動萬分,沒有一天不感謝上天又給她重活的機會。
可随着選秀日子臨近,她發現根本不是這回事,她雖然重生但是依然要走之前的老路。
她不想死,所以她不能入宮。
“江玲用各種方式避免自己入宮,其中借腹生子和提前婚配都嘗試過,最後被陳江河攔下。”陳蘇葉說着似是責怪陳江河沒有遠見,難怪被人當槍使。
在旁聽着的俞封塵瞠目結舌,最後對着陳蘇葉比了個大拇指。
陳蘇葉沒有古人的觀念,她隻覺得别再回去送死即可,因此俞封塵真的很佩服她的勇氣。
“沒有别的辦法,若是再去選秀,再次中選,還不是一樣要死?”她對着俞封塵解釋道。
可沒等他說完,俞封塵表示自己可以理解。
這下陳蘇葉懵了,差點以為俞封塵也是穿越來的。
不過她也謹慎,沒有即可試探俞封塵,畢竟她活了三輩子,怎麼可能輕易掉馬。
“但江玲最後還是入宮選秀,還未中選的秀女即使婚配也沒人敢娶,隻有選秀這一個選擇。”陳蘇葉說的好聽,實際上是陳江河以死相逼非要她去。
她能理解陳江河希望女兒自己掙個好前程,可陳江河根本就不懂她,她怎麼可能會想回到狗男人的懷抱。
若是他不愛,她回去是自取其辱,她喜歡錦衣玉食,但她明白命裡無時莫強求,正是因為第一世所求太多,以為自己是什麼天選之女才會死無全屍。
“江玲想的通透,卻依然因為外物再次入宮。”陳蘇葉下意識做了個行禮的動作,連她自己都沒察覺。
緊跟着的是俞封塵的歎息。
“第二世很不同,江玲處處小心,生怕行差踏錯遭到不測,這次她倒是沒被看中當棋子……”陳蘇葉故作懸念拉長音,隻等俞封塵的配合。
“那不是很好嗎?”俞封塵配合的問出聲。
陳蘇葉一副就等他問的嘴臉解釋道:“是沒當成棋子,被當做棄子在冷宮裡養着,病榻纏身,什麼都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