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讓洛輕銘知道,可不是醫術不精這麼簡單,那是欺君。
“老實本分不說,面容也是一等一的精緻。”洛輕銘佯裝吃味提醒柳瑩切勿越界。
他對柳瑩并無愛慕,但不代表柳瑩可以胡鬧。
畢竟他沒想替别人養妾室。
“若說容貌,誰敢同陛下争輝?衆人皆知陛下才貌皆是翹楚,嫔妾真要動心,何不對着陛下,反而退而求其次?”柳瑩當然明白洛輕銘不可能吃醋,隻覺得無語至極,洛輕銘左擁右抱,憑什麼要求她盡忠。
他摟着應青蕪抵足纏綿時怎麼不想想她正被暗害,這會子倒是想起她了,真不要臉。
不過這幾句好話倒是管用,洛輕銘果然打消懷疑。
他握着柳瑩的手,讓她定要保重。
柳瑩聽洛輕銘這話似乎意有所指,忙問可是有什麼變動。
“如今你纏綿病榻,實在不便過于操勞,後宮大小事務不如暫且交由其他人代勞。”洛輕銘一副擔憂柳瑩身子骨的語氣,實則想借機分權。
柳瑩本就不想管勞什子破事,如今卸下重擔也好,隻不過她擔心蘇姐姐回來見她不受寵難免擔心,擔心是其次,主要是怕無權無勢讓蘇姐姐跟着受欺負。
“陛下知我向來看淡權勢,不過是有保護的人才挑起重擔,眼下陛下青睐他人嫔妾自當放權,可嫔妾實在擔心沒了陛下的庇護,我和陳貴人會被人欺淩。”說到傷心處她用帕子擦去眼淚。
洛輕銘隻得說沒了權力位分還在,旁人段不會造次。
僅憑洛輕銘一句笑話柳瑩哪裡會當真,當即開口詢問可是要放權給應青蕪。
在她心裡應青蕪将洛輕銘迷得七葷八素,哪裡會想到别人。
“聰明人也有犯蠢的時候。”洛輕銘僅是稍加提點,隻等柳瑩意會。
柳瑩恍然大悟,脊背冒出冷汗浸濕衣衫,她強打起笑容,自謙說自己不是什麼聰明人。
她沒想到洛輕銘要放權給淑貴嫔,淑貴嫔地位僅在她之下,可家勢一般,不然也不會許多年都屈居人下,之前更是父兄有難來求她幫忙。
洛輕銘此舉分權,是為了擡舒晚櫻和她對立,還是另有目的?
若是對立,說明還有後招,若是……
柳瑩沒敢往下想,不論何種目的,最後都指向一個結果。
他要除了淑貴嫔,像除掉賢德二妃一樣,難怪老人常說招數不算舊,管用就行。
難怪他會說害她的人是舒晚櫻,敢情每步路每句話都被安排妥當,那她是什麼位置?
“陛下此舉可不合規矩,要是真放權不得騎到我頭上來了?我們平日便有嫌隙,如今我是敗了。”柳瑩扁扁嘴吵着鬧着要洛輕銘給個說法。
“放心,最後的結果定會如你所願且不會等太久。”洛輕銘安撫柳瑩是其次,主要是提點。
柳瑩混迹家宅多年,斷不能是聒噪的性子,揣着明白裝糊塗呢!
果然她聽完洛輕銘的話稍微平靜下來,之後說自己久咳不愈,需要好生休養。
此話一出洛輕銘不好多留,幹脆放言讓她好好休息,餘下的事情他來辦就好。
柳瑩見狀眉開眼笑的恭送洛輕銘,實際上她心悸不止,人也喘不上氣,已經到極限。
洛輕銘離開後直奔死牢,總得讓扁承德給陳蘇葉準備些藥,免得她再給柳瑩傳信說自己舊傷難愈。
柳瑩則是讓雲雀快去請齊衍來,她心慌的厲害,尤其是洛輕銘來過之後。
雲雀不敢耽擱,急匆匆去找齊衍,二人半刻鐘後便跑回雅青閣。
許是冬日天氣寒涼,齊衍進門時也咳了幾聲,然後手裡多了個梨子。
齊衍拿着梨子,稍顯無措的看着雲雀。
“看我幹嘛?你給主子瞧病瞧細緻些,不過得顧好自己,總不好讓旁人以為雅青閣虧待你。”雲雀别扭的數落齊衍照顧不好自己,但面頰的紅霞沒逃過幾人的眼。
齊衍瞧她紅蘋果似的臉,隻會嘿嘿的傻笑,将梨子妥帖收好,拿着帕子上前診脈。
“娘娘這病着實奇怪,不似有什麼阻塞之物存在,也不是毒蟲和蠱蟲的餘毒。”他撤去帕子,調了幾味藥做成香藥包遞給柳瑩。
柳瑩聞了幾下倒是精神許多,胸口的憋悶感消去大半,雖然并未痊愈,但比之前暢快許多。
她示意雲雀拿過梨羹的碗給齊衍觀察。
齊衍端詳片刻搖了搖頭道:“不是一人所為。”
他仔細分辨是何藥材,最終發現不論是用量還是用藥都有所區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