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說讓我來看看櫻妃娘娘的品性,我更覺得櫻妃是好人。”她推了下銀環,面色有些窘迫像是做了錯事的孩子。
主子是何品性跟她們做奴才的有什麼關系?如今來看倒是她們鬼祟。
可銀環面色更為難看,本來是像從櫻妃這裡探聽消息換些銀子和其他生路,所以才拉攏銀霜和她一起偷聽。
可這櫻妃抽什麼瘋,居然說這些無用的話,雖然聽着心裡舒坦些,但和銀子怎麼比?
“回吧!”眼下聽不到消息她心裡煩悶,拉着銀霜的手離開此地。
柳瑩的歎息自然沒被她們聽見。
說是不擔心,可雲雀才幾歲,練過手段說到底還是個姑娘。
烏桃看出主子擔心,幹脆在旁邊煮茶分散注意力。
此時雲雀正加快教程遊走于各宮室詢問情況。
因為她臉生,摘月宮的太監宮女們對她的戒備心沒那麼重,再加上她善于觀察,倒是瞧出其中門道。
她不敢多耽擱,得了消息後趕忙回雅青閣,當她回到雅青閣時,發現這一主一仆正歡心煮茶。
柳瑩見她趕回來,将茶杯放下問她打探如何。
“奴婢看出些許蹊跷,她們的面色提到采安時都變得十分奇怪。”雲雀上前答話,還未說完就被柳瑩拽住雙手。
她能感覺到柳瑩關心她,至此心中大石落地。
“怎麼如此冰?”柳瑩摸着雲雀的手,一股寒氣攀着手臂,她趕忙将暖爐給雲雀,讓她緩緩再說。
烏桃見狀分給雲雀熱茶。
雲雀自小挨餓受凍慣了,如今有人管她,竟覺得有些畏寒。
她飲下熱茶後打了個噴嚏,偷偷瞧旁邊的柳瑩和烏桃,帶着些小心。
柳瑩和烏桃皆是笑出聲,柳瑩還示意雲雀離炭火近些。
待雲雀好些,正準備回禀時,柳瑩揮揮手示意招财去找銀環和銀霜去禦膳房拿些糕點,就說寒年節降至,她們初來乍到給個彩頭。
烏桃明白主子的意思,趕緊通知招财。
雲雀以為此事要避開烏桃再說,沒想到柳瑩說等烏桃回來。
這下雲雀反而不懂。
“你冷不冷?”柳瑩問雲雀,順便往旁邊諾諾,給雲雀騰出位置。
雲雀哪裡敢,她連連擺手拒絕,最後柳瑩以違命不尊做理由,讓雲雀坐上柔軟織錦緞的榻。
“難為你為我奔走。”柳瑩一看見雲雀,看見她手上的老繭就能想起自己。
自己雖然沒比雲雀年長幾歲,可曾幾何時手上也滿是傷痕。
後來柳知青尋她,說她這樣不像千金之女,硬生生用了好多方子将她的肌膚治愈的吹彈可破。
洗掉一身泥污和傷痕,也洗掉她的過往。
那段柳知青認為污濁不堪的,對她來說十分珍貴的往事。
想到此處她咬咬牙,壓下心底的憤恨。
若不是有個薄幸的爹,她何至于此?她娘何至于此?
她努力說服自己,若非如此自己怎麼會遇到蘇姐姐,會拿到羊皮卷,一切美好也不會發生。
最終她的情緒平複下來,看雲雀不說話,當即問她怎麼了?
雲雀搖搖頭,說自己走神,替主子辦事不辛苦。
她發現柳瑩的神情十分奇怪,所以她幹脆乖乖閉嘴,等柳瑩緩和下來再說。
“好好照顧自己。”柳瑩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之後便是沉默。
沒人知道她想照顧雲雀,是因為想像老者照顧她那般讓人感受溫暖。
她想照顧所有不幸的姑娘,不僅僅是雲雀。
可她能力有限,隻能做到這些。
柳瑩沉思時,突然感覺榻上輕了些,擡眼看去原來是烏桃進門。
而雲雀早已閃身站在旁邊。
她示意雲雀仔細講講。
“奴婢去了歲安殿問了淑貴嫔和應嫔的事情,他們支支吾吾的說不上來,幾個嘴快的一會說摘月宮鬧鬼,一會說是淑貴嫔特意整治應嫔,緊跟着奴才去了摘月宮。”雲雀沒有說完,她留了氣口給柳瑩和烏桃考慮。
柳瑩瞬間明白淑貴嫔的把戲,覺得二人一來一往互不相讓倒是有意思。
烏桃看自家主子胸有成竹的模樣也不好再說,等着雲雀繼續。